在场的人全傻在那里。强巴惊讶,他上前仔细端详着央宗,然后呜里哇啦地叫了起来。塔巴从包袱里拿出那个藏装洋娃娃,强巴抢过来察看,他拿着洋娃娃冲到扎西面前,扎西一看藏装洋娃娃,也惊呆了。
央宗走到扎西面前,叫道:“爸啦……”
“我的女儿,我的兰泽,怎么是你啊?”扎西激动得热泪夺眶而出,他紧紧地抱住了央宗。
“是我啊,爸啦……”
陈新桥带领解放军战士们清理战场,把叛乱分子的枪缴了,他们排着队被押走。扎西等人全围到大坑前,白玛遗憾地说:“他们给破坏了,全被他们破坏了。爸啦,伏藏真的还有吗?”
扎西也蒙了,他喃喃地说:“按上师的偈语,这石头已经飞走了,可我的伏藏在哪儿啊?”
一辆汽车把多吉林寺的庙门撞开,叛乱分子纷纷跳下车,冲进多吉林寺。他们驱赶喇嘛出大殿,喇嘛们不走,叛乱分子就用枪托打他们,往外拖他们,嘴里还嚷嚷着:“走,走,佛爷都去印度了,你们也去,都去!谁不去,打死谁……”
叛乱分子们又冲到后院,赶出一群羊,羊咩咩咩地叫着,被赶出了寺院。
格勒和琼达也进了院子,他们站在院中央,四下里瞭望。琼达吆喝着:“能带走的,都带走,什么都别留下!”
叛乱分子冲进大殿,他们推翻酥油灯,抢走法器,把金碗、金佛、唐卡等抢劫一空。他们挨个房间查看,发现有人就往外拽。
老态龙钟的多吉林活佛正在睡午觉,他听到外面的动静,爬起身朝外面张望。他又回到铺前,故意把被子掀翻,又把桌子推倒,他打开门,然后顺着独木梯朝上面爬去。老活佛爬到上面以后,把独木梯抽了上去。
外面传来脚步声,叛乱分子闯了进来,他们以为屋子里已经被抄过,转身走了。
多吉林活佛上了寺院的房顶,他看到院子里叛乱分子正把喇嘛们赶出寺院,喇嘛们有的惊魂未定,有的衣冠不整,被装进了汽车里。薄衣单衫的多吉林活佛缓缓地坐在屋顶,开始闭目念经。
叛乱分子拿着火把开始点庙,主殿已经起火。烟雾中,小喇嘛跑过来,他大叫:“活佛,您快走,我背您走。”
“你们跑吧,快跑,能跑哪去,就跑哪去,躲起来。”多吉林活佛从容地说。
“我背您走,再不走就来不及啦。”
“我哪都不去!我是活佛,活佛就应该在自己的寺庙里;离开了寺庙,活佛就不再是活佛了。你走吧,走吧!!”
多吉林活佛一个人坐在屋顶,禅定,念经。小喇嘛无奈,只好给老活佛磕了头,然后起身跑了。
叛乱分子驱赶着喇嘛、羊群渐渐走远了,他们回头张望,山门、院子、主殿已经全部起火了,多吉林寺已经是一片火海。
老活佛在火海中淡定地念着经,仿佛在烈火中永生!
格勒边走边回头,最后他停住脚步,看着燃烧的寺庙,突然跪下,冲着多吉林寺磕头。他声嘶力竭地说:“多吉林活佛,您悟道一生,修行一世,终于去了佛的天国。可我呢,我去哪儿?老活佛,您终于功德圆满了。而我,翻过喜马拉雅山,那边是什么地方,何处还有我的家园?”格勒说着,已经泪流满面。他身边的叛乱分子不明白他的心境,也跟着乱磕头。
琼达站在那儿也很悲痛,流下了眼泪。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驮子上的一个牦牛袋子掉下来,银圆撒了满地。叛乱分子们看格勒正在闭目念经,便纷纷跑过去抢银圆。火光不断在格勒脸上闪烁,远处的叛乱分子们正抢作一团,不断把银圆往怀里塞。
解放军指战员在优势炮兵火力的支持下,以两天多的连续作战,逐步攻歼和围歼了盘踞在药王山、罗布林卡、大昭寺、小召寺、恩珠仓等处的叛乱武装。他们对盘踞在布达拉宫上的叛乱武装分子展开政治攻势。
解放军已经把布达拉宫包围了,雪村楼顶矮墙上架着一个高音喇叭,喇叭里响着白玛的声音:“布达拉宫上的叛乱武装分子们,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解放军随时可以向布达拉宫发起攻击,为了保护布达拉宫的文物建筑,为了你们的生命安全,我们奉劝你们停止抵抗,放下武器,解放军的政策是优待俘虏,只要你们放下武器,绝对保证你们的安全……”
布达拉宫的金顶上,叛乱分子乱成一片,阿觉歇斯底里地大叫:“不要乱,不要乱!要拼到底,拼到底!”
一名拿枪的藏军官跑过来,他汇报:“总指挥……小召寺那边……也坚持不住了,他们都投降了。”
阿觉往前走了两步,还没到房檐处,他腿一软,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