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说完之后,她便没有半分留恋,转身离开。
&esp;&esp;也不知道是不是将这些事告诉厉王,杨氏逞完威风之后现在倒是知道了害怕,抓着梁景明的手臂又哭了起来。
&esp;&esp;梁景明脸上接连闪现过几种颜色,最后变得青紫,双目瞪大,在杨氏的惊呼声中吐出一口血,直接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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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最近街上的流民越来越多,时常发生争抢事件。
&esp;&esp;泽生来回禀采购情况时,还和夫人提了一句,“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出门。昨日在街角的地方,一群人为了抢半块馒头最后红了眼,直接将一个人给捅死了。”
&esp;&esp;“官府都不管吗?”
&esp;&esp;“地牢都已经人满为患了,哪还有时间管这些纠纷。”泽生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esp;&esp;流民一下子涌入临安城,生了不少乱子。而临安城配备的官兵数量就不足,且地牢占地不足,抓了一波人之后地牢里的人都已经满了,根本管不了更多的。
&esp;&esp;也是这座院子时常有带刀的侍卫看守,人们对这里心生畏惧,才暂时没有发生过什么冲突。
&esp;&esp;虞念清不想惹出什么乱子,便打算明日再带着人出去将所需要的物资一次性买够之后,就不在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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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果给清源真人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就算是被饿死,打死或者是冻死,也绝对不会去抢那块馒头,才不至于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研究回溯法这种术法。
&esp;&esp;世界上难道还有比这种事更糟糕的?
&esp;&esp;当三日之后,泽生找上门时,他没想到还真的有。
&esp;&esp;泽生已经二十又五,生了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可清源真人怎么也忘不了,当初他逃跑时,这个看着傻乎乎的男孩子,当着他的面用手将一张柳木桌活生生给用手折断了。
&esp;&esp;那柳木桌足有三寸厚。
&esp;&esp;“我知道了知道了,定然是会好好想想回溯法怎弄,尽量早日弄出来。”清源真人有些自闭地转过身,“再逼我,我也快不了。”
&esp;&esp;“倒不是为了这件事。”泽生也不讲究,直接坐到了清源真人床榻旁边,“世子爷让我给你带句话。”
&esp;&esp;梁知舟多智近妖的形象给清源真人的压迫极深,现在光是听到一个名字,他就猛然从床边坐了起来,“什么?”
&esp;&esp;“世子爷本就不相信鬼神之说,什么前世今生更是没有谱子的。”
&esp;&esp;“这是让我直接和夫人说,找不到法子能看到过去?”
&esp;&esp;泽生看了他一眼,“之前你都在夫人面前保证了,现在又说没了法子,这不是让夫人怀疑么。”
&esp;&esp;清源真人一下子不懂了,那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夫妇两倒是提前商议好,现在为难他有什么用。他心里不断吐槽着,就看见泽生一脸认真望过来,“失败的法子也是法子,剩下的不必我教你了吧。”
&esp;&esp;他懂了,这就是让他又开始忽悠,且让夫人的没有任何的疑心。
&esp;&esp;这完全就是他的老本行,清源真人一下子没什么压力了。他出去逛了一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一本破破烂烂的古籍找上虞念清。
&esp;&esp;“老道终于找到了一个时光回溯的法子,能助人窥见一点前世纠葛,就是方法麻烦了些。”
&esp;&esp;这才多长时日,这么快就找到了?虞念清本能地不相信。
&esp;&esp;清源真人就将古籍拍在桌子上,还特意翻到对应的那一页。上面确实对回溯的方法有详细的描述,说是要在午夜时分的屋子内摆上九九八十一盏命灯,请三炷清香朝拜东南,请天命感应。
&esp;&esp;虞念清眉心直跳,刚想要拒绝,清源真人就直接往椅背上一靠,打光棍地说着:“我能找到最靠谱的法子就是这个了,若是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了。你想将我送衙门就送衙门,就这样了。”
&esp;&esp;她没说话,仔细观察清源真人的表情。
&esp;&esp;清源真人已经给自己找到了退路,现在丝毫不慌,看上去反倒是有那么一点说服力。
&esp;&esp;虞念清考虑了一番,最坏的结果就是浪费些人力物力,没什么难以接受的,便让泽生按照他的说法开始准备。
&esp;&esp;时间很快就到了午夜,会客厅的偏厅被改成了临时的道场,中心的位置放着一个蒲团,以蒲团为中心四下散开依次摆上了八十一盏油灯。屋子里没有风,火苗往上攀放出明亮的光,偏厅内亮堂堂一片,倒是有几分做法的味道。
&esp;&esp;而清源真人特意换上了道袍,拿着拂尘在供奉着香炉的案桌旁打坐,嘴里开始念着不大能听懂的经文。可若是仔细看看的,就能看到他旁边的油灯底座就是一盏普普通通的碗。
&esp;&esp;因为时间仓促没有这么多油灯,只能拿碗顶上。她觉得这样不成,还是清源真人保证,碗和灯的作用是完全一样的,能随便替换。
&esp;&esp;这也能?她真的一言难尽,脸色就像是吃了一颗猪油心的汤圆般,说不出来的震惊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