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见了红,若情绪过于激动,只怕腹中胎儿不保。”
沈知娴下意识抚住自己肚子,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一叶浮萍,“对,我们有孩子了,之玄,无论我犯过什么错,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你原谅我好不好?咱们相识于微末,我待你之心,绝无虚假。”
这一点温之玄自然知道。
姜书漫在他最落魄绝望时救了他,沈知娴却是唯一一个在他一无所有时便对他芳心暗许的女人。
是的,他早就知道,当初救他的那个人,是姜书漫。
彼时他还有意识,听清了顾谨川口中那个称呼。
永乐郡主。
沈知娴不会武功,她的身份也不足以让顾谨川给她面子,她们的声音更是天差地别。
小说里那种只爱信物不长脑子的男主,终究只是作者不带感情创作的纸片人,没有思想没有灵魂,一切为虐而虐,承载着作者内心满满的恶意。
他又不蠢
那枚香囊,是在他被送去医馆后,混沌中从姜书漫腰间扯下的。
沈知娴骗他,他知道。
沈知娴表里不一,他也知道。
可那有什么关系?
这世间龌龊,本就没有绝对良善磊落之人。
她待世人以恶,待他以善就够了。
“好了,别哭了。”
温之玄搂着她坐下来,神色已恢复正常。
公主也好,郡主也罢,她们生来高贵,目下无尘。只有沈知娴,因出身和经历而心生自卑,视他如神般依赖崇拜,永远不会背叛他。
“陛下已经答应,等你守完孝,就封你为县主,届时咱们就可完婚。”
沈知娴仰头看着他,泪眼朦胧。
温之玄亲了亲她的眼睛,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却在这个世界留下了一个孩子。
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
这种感觉很奇怪。
兴许是天意,天意要这个孩子活下来。
那便顺其自然吧。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他来得快,去得也快,国公府的侍卫对他来说,犹如空气。
沈知娴坐着没动,整个人却缓缓放松下来。
她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