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同样是练气境界,不是七重,就是八重,勉强可以御气运剑,不过凌空御气消耗太大,短时间可以,长时间就支撑不住,更别说玩这种借力反弹的高难度动作,所以此人用长鞭传导真气。
“一个半只脚已经踏入玄门的人,欺负一个连门都没有找到的外行,有意思吗?”谢小玉冷哼了一声。
“他连门口都没有找到,你总找到了吧?”那个人哈哈大笑着转过身来。
“你是来找我的?他只不过是幌子?”谢小玉似乎有些明白了。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要怪只能怪你得罪不该得罪的人。”那人倒也磊落,他接下生意,却不意味着肯帮对方掩饰。
“听说你是剑修。”那人指了指自己:“也是。就让我们用剑修的方式斗上一场。”
谢小玉只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剑修,不过他也知道什么是剑修的方式。剑修对决往往只出一剑,一剑里包含所有对剑的理解。他看了那个家伙手中的长鞭一眼。刚才他还感觉此人光明磊落,现在才发现此人狡诈奸猾。一剑决胜负的话,肯定要拉远距离,他太吃亏了。他可以拒绝,但是气势就弱了,剑修对决最重气势。
“好深的心机。可惜剑修一脉讲究勇往直前,注重纯粹,你的心机重,注定不会有什么前途。”谢小玉可不是甘愿吃亏的人物,既然对方用话使他进退不得,他同样用话破坏对方的心境。
不等那人反驳,他摆出一个起手的姿势,手中长刀平举胸前,刀尖直指对手。
瞬间,一股锐利刚劲的剑意喷薄而出。
对面那人瞳孔骤然一收,迎面而来的剑意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凌厉的剑意同样也逼得围观的人纷纷退开,眨眼间两人的周围就腾出一大片空地。
两人都没动。那个人想等谢小玉的剑意衰弱,刚不能久,如此凌厉的剑意也一样。谢小玉等着对方出招,长刀和长鞭相比实在太短了,他只能后发制人。
剑意没有衰弱,反而越来越强。谢小玉没有和人对决过,但是打斗的经验远比对方丰富,在牢里,他一天最多打六场架。狱中打斗和高手搏杀一样,都讲究气势。两个人同时动作。
他们不得不动。谢小玉不可能一直提升剑意,他已经到了极限;那个人则是支撑不住了,他怕自己连出手的勇气都被消耗干净。
那一鞭灵动无比,鞭梢如同毒蛇吐信,快到极点,更令人无可捉摸。可惜蛇信撞上闪电。
谢小玉的刀完全相反,他的刀没有一点变化,只有快。一个月来的苦修尽数融入这一刀里面。
“铮一一”
一声金铁交击的长鸣,打破之前的寂静。
长刀斩中鞭梢,刀刃瞬间折断,精钢打造的刀刃比不上那个尖头。不过那个尖头也被斩飞出去,御气运剑在力量上不能和双手持剑相比。长刀顺势一绞,只听到一阵劈里啪啦轻响,长鞭寸寸断折。转瞬间,刀光席卷而至。那个人骇然暴退。
“救舵主!”一旁有人高声喊道。
瞬间,五、六条人影冲了上来,这些人的手里全都拿着兵刃。刀光再卷,谢小玉舍弃那人,长刀劈向前来救援的家伙。一连串金铁交击声过后,这些人一个个地软倒在地上。
他没下杀手,刚才对方也留了情面,否则李光宗根本等不到他前来援救。
“你的手下挺讲义气,所以我留了他们一条性命。”谢小玉把刀收进刀柄,他不想让人看见长刀。比之前更加凄惨,这次不但刀刃崩裂,连刀尖都折掉一截。
回到山崖上,李光宗往地上一坐,刚才那场打斗让他精疲力竭。长叔早已经端来一碗鸡汤,里面还放着一只鸡翅,这是仅次于谢小玉的待遇。
鸡汤的香昧让这些人全都忘记了刚的打斗,一个个喉头发紧,直吞唾沫。长叔指了指旁边放着的碗,那几个傻小子立刻抢起碗,挤到汤锅前。谢小玉走到李光宗面前,问道:“那个人是什么来头?”
“他说自己是信乐堂的一位舵主。”李光宗一边喝着鸡汤,一边回答道。
“你加入的是哪一个堂?”谢小玉问道。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事。
“忠义堂。”李光宗根本没打算隐瞒。之前没讲,是因为谢小玉没问。
“跟我说说帮会的事吧。”谢小玉来了兴趣。
李光宗偏着头,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讲起,好半天才道:“天宝州乱得很,除了像你这样的高手,其它人只能聚集起来自保,所以只要过了十二岁,基本上每个男人都会加入帮会。当年我刚到这里不久,就加入一个叫踏海会的帮会,那是忠义堂外围。后来立了功,被提升到总堂,以前修炼的功法就是从总堂得到。”
“你在里面是什么角色?”谢小玉干脆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