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理之事,真莫名其妙!”
苏玉琪冲著桑半亩嫣然一笑,道个万福,眼波如钩,简直比满厅弯刀还要令人目眩几分。
桑半亩不禁有点呆了,唔唔唱道:“休道是转星眸,上下窥,恨不得倚香腮,左右偎。
便锦被翻红浪,罗裙作地席,既待要暗偷期,咱先有意……“
忽一眼瞟向她腰际,不由得哈哈一笑,苏玉琪立刻满脸飞红,啐了他一口。
秦璜只当他俩竟公然调情,直气得五官皆抖,喝道:“姓桑的,滚远点!”
飞身一剑,迳劈桑半亩头顶。
桑半亩连忙笑著避开。
“什么节骨眼儿上,还好捻酸?”
翻身两枪,又剌穿了两名敌人,身形陡起,直向厅外杀去,边又唱道:“我打你这□敲材,直著你皮残骨断肉都开……”
苏玉琪暗里伸手在秦璜大腿上捏了一把,斜睨著眼嗔道:“真是个醋□子!”
抖动长剑,拚命冲突。
两堡人马并力杀了半日,好不容易来到堡后空地之上,却听马必施悠悠笑道:“鬼门关可更近了!”
把手一挥,墙头、村后、各房房顶,顿时闪出了数千名弓弩手,密密麻麻的镔铁劲箭,树丛般对准了场上这一小撮人。
二堡堡众不由凉了半截,怔立当场,动弹不得。
桑、秦二人心中想法却都一般:“明明布下了这么多人,为何岳翎刚才竟未受到丝毫拦阻?显然姓马的和他暗中勾搭,想把咱们杀得寸草不留。”
两人迅速互瞟一眼,都希望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脱身之策,怎奈面面相对,俱是一片茫然之色。
但见马必施手臂向下一压,喝道:“放!”
不少堡众已闭目等死,却听另一个声音道:“停!”
敌我双方俱皆一愕,转目望去,只见发话之人竟是“铁面无私”马功。
四周数千名弓弩手全为二十左右,年轻一代的“飞镰堡”徒,当即“啪”地齐将箭头指向地面。
马必施这可笑不出来了,斥道:“你干什么?”
马功连理都不理他,迈动沉稳的步子,走上前来,面色异常肃穆,精眸略一扫视二堡人马,沉声道:“家父年岁已高,难免有点糊涂,谨代表家父向各位致歉!”
马必施怒得面皮发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桑、秦二人则大感意外,又被这年轻人的气势给牢牢震住,楞嘴楞眼的现出奶娃娃般痴呆的神情。
马功微微一笑,又道:“本堡从不做亏心之事,今日一会确属愚蠢可笑,实因本堡之领导阶层已然老朽昏庸之故,但本堡数千名弟兄,多半仍是通晓大义、明理知耻、铁铮铮的好汉,决不至于昧著良心瞎搅。”
一扬首,喝道:“开门!”
把守堡门的堡众,立刻从另一边传来一声整齐的“是”。
马功再朝众人抱了个四方拳。
“各位请吧。简慢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秦璜回过神来,瞥了瞥马必施,轻笑道:“好个‘铁面无私’,真乃犬父虎子,意外啊意外!”
迳向马功还了一礼,率领堡众绕过大厅,上马出门而去。
桑丰亩也瞅著“公平大侠”,哼笑了几声。
“岁月不饶人,后浪推前浪,该退的时候就乖乖退下来吧,恋栈个什么劲儿?”
桑梦资与“中条七鹰”更杂七杂八的发话道:“老而不死是为贼,贼又贼得不漂亮,尽让人看笑话!”
嘴上骂得凶,脚下可不怠慢,乱烘烘一齐涌出了堡门。
这两帮人马一走,整座“飞镰堡”立即陷入一片僵硬的沉寂之中。
马必施、“飞镰四雄”以及百余名中年堡众,仍然不可置信的瞪著眼睛;马功和那群年轻堡众则怀著恶意的沉默,静静瞧著自己的长辈。
雪花不知何时又统治了天空,“悉悉嗦嗦”的落在众人头上,更落在众人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