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好,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见沈怜欲言又止的样子,郑南捷更好奇了,他不断追问:“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我怎么了?你快说嘛!”
沈怜叹了口气,“服了你这刨根问底的性子,那会儿我以为你死了!”
“哦?足智多谋,英勇不凡的郑南捷还能小阴沟里翻了船?开玩笑!”
“呵!你那么英勇足智多谋怎么没早一点识破白水岚的局,结果咱们几个差点都栽在他手里?”
“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我也试着想办法出去,但是,你知道的,咱们在别人的局里,纯纯被别人拿捏,不好破!”
“那后来你们是怎么出去的?怎么就剩我一人了?”
“这,还要谢谢白水岚!不,是他故意的,他想创造出和你独处的空间,兴许他是看我们太碍眼了,就把我们弄出去了!”
“哦对了,白水岚呢?我们喊来救兵,准备捉住他带回去问罪,后来却没见他人!他哪里去了?你见过他吗?”
“你们见过白水岚?他长什么样子?”
“确切地说,我们没有见到他真人,只是听见了他的声音,有时他会把我们带到梦中问话!”
“我那时深陷梦境,却听到了你的声音,是真的吗?你那会儿好像很虚弱!后来你们是怎样搬的救兵?”
“那会儿我和梁竟赵辉被关在一个地下石窖里,门被堵死了,凭我们的力量出不去,里面又没有食物,就靠着地上的脏水充饥!那种感觉太痛苦了,饿到第五天的时候我们都没力气了,一个个趴在地上等死!我知道那个杜澜是嫉妒我们,于是让我们体验一次他受过的罪!兴许以前他掉进地下的时候也是饿到昏厥,醒来以后疯狂啃食,吃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说实话,我那会儿饿的,路过一只虫子都塞进嘴里了,后来石窖里面的虫子快被我捉光了,就吃泥……那会儿我能从赵辉眼里看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其实那种感觉我也有!我敢说,要是再等不到救援队来,恐怕我们三个就开始互相攻击了,人的祖先本来就是野兽,基因里带着嗜血的本性,极度饥饿下人吃人的情况是存在的……”
再往下,郑南捷没有继续说,沈怜都懂,她的眼里不自觉又开始流出泪来。
“没想到,你们竟然遭受了那种非人的折磨!都怪我,连累了你们……”
“不,与你无关!是那个白水岚还是什么杜澜的,太阴森恐怖了,天知道他竟然用这种办法来折磨我们!”
“后来,无意中我发现了临行前程文继放在我身上的定位跟踪器!那玩意有个按钮,一按就亮,我试着按了个sos,没想到还真有用,没过半小时,就来人了!门被打开的时候,我已经饿到说不出来话了,我只记得有一束光打在我脸上,接着我就失去意识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家医院的病床上了!”
“哦对了,忘了问,这是哪里?怎么好像没来过一样!”
“这种地方,以后还是少来为好!这是北京的大医院!当时救咱们出来的是程山在承德临时组建的队伍,为了让咱们尽快得到救治,咱们一起被送进了就近的县医院,我在那输了一晚上液,第二天狂炫了两屉小笼包,两份盖饭才活过来的!至于你,我们都醒过来以后,你还没醒,程山怕耽搁下去出事,就把你转到了北京的大医院,我也就跟着过来了!”
“那你的手和脚怎么回事?”
“嗨,别提了,救援队因为是第一次出任务,恰好又碰上地震,听说抬着我的人被一块从暗道滚下来的大石头冲散了,我就摔了下去,等我醒来就成这样子了,饭都是别人喂的!”
沈怜听过后噗嗤一声笑了,接着又问:“梁竟他们呢?也被砸伤了吗?”
郑南捷疑惑地摇摇头,回答:“没有这事说来也奇怪了,他俩好好的,怎么我就这么倒霉!”
“活着就好!”
沈怜安慰他说。
“怎么没见梁竟和赵辉!他们在哪个房间?”
“他们躺了两天恢复以后就被一群人接走了,看样子他们上面有人要问话!”
两人正交谈间,病房里进来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沈怜貌似见过这个人的背影,但一时想不起是谁,疑惑地盯着他看。
“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郑南捷又要病了!”
“说什么呢?”
郑南捷白了程文继一眼,马上介绍:“这是我朋友,程文继,他爷爷就叫程山,希望你们就只见这一次面,以后再无交集!”
一直以来程山这个人在郑南捷他们口中就是个负面形象,此时他的孙子贸然掺和进来,郑南捷说他们之间是朋友关系,而不是哥们,聪明的沈怜顿时清楚了这其中的利益关系。
“你好!我叫沈怜!”
“不用介绍了,他知道你,我们上次一起把你从地底下带上来的!只不过那时候你陷入昏迷中。”
沈怜尴尬地笑笑,扭过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