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和于妈妈从沁园出来后走出好远都感觉自己象做梦。说实话,她确实是想过认于妈妈做干娘,这样自己也算在庄子上有了亲人,她知道古代人不似现代,要是真认了干娘那可是就当真亲人一样的,这样自己就算去不了京城也算有了依仗。可没曾想,于妈妈竟主动提出要认自己,她实在想不明白,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是什么原因让于妈妈有这样的决定。而且就目前的情形看,认自己做干女儿对于妈妈一点好处也没有。
“这丫头,想什么呢,和你说的记住没?”于妈妈停住脚说。
“啊~”紫藤抬头才现到了往自己住的偏院的岔路口。
“我这不是光高兴去了,干娘,您刚才说什么呢?”
“你呀~”于妈妈用手点着紫藤的头,佯装生气,语气却透着轻快。
“叫你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先到我这里来,咱娘俩吃完响饭,我送你去马五家那里。”
“行,那我先回去收拾一下。”看着于妈妈往花木园子去了,紫藤快步走回偏院。
屋子里已经没有人,紫藤走到自己那简单的木床边,从床下面拉出一个木箱子,老旧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而且因为使用时日太久,四角都磨得掉了木头渣子。箱子没锁,紫藤本身也没什么可让别人惦记的。
紫藤把箱子搬到床上打开,里面仅有两件旧衣裳。其实因着老夫人要来,她们都是统一做了新衣的,但吴文秀往下的时候,除了秋香和水芹,其他人都是旧衣,用她的话说,也不往主人跟前去,再说做些粗活,穿着新衣难免束手束脚。众人本就是新来的,哪个敢问一句。只是家生子和外头买的也是不同,家生子分到都是八成新,颜色也鲜亮,外头买的就略次一些了,轮此紫藤这个捡来的,则更是没法看了,勉强没破洞罢了。
床上的行李已经被收走了,只余一条床单,因着有好几个破洞,拉直了可以当筛子用,就被“幸免”了。这个吴文秀当真比那周扒皮还扒皮。紫藤一边嘟囔着,一边把床单对折,把两套衣服放了进去包了起来。
转过身坐在床上,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拉开细线,哗拉拉,几块铜钱被她倒在床上,紫藤一枚一枚地数过去,一共32个。哎~这好干什么呀!
她来的第一个月因着是养病,别说月钱了,就是她吃饭都是于妈妈托了马五家的给送口剩余的,再隔三岔五的回家让小儿媳给做点精细的。等到和兄嫂的事解决后,签了契正经儿地做了谢家丫头一个月后才得了月例2oo钱。买了些日常用的东西,又被那水芹“借”去了5o钱,她不是没想过去要,可点了几次水芹都当不明白,知道是要不回来了,她也就懒得再费那口舌。
因着她们不能出门的,只能托了婆子来回去货郎那里买。这样,原本2个钱一包的草纸,送进来就成了3个钱,她是个无依靠的,到她手里又变成5个钱了。紫藤也是无法,把自己的花销降到了最低。只这个月才过去一半,月钱要到月底才能,如今手里只有这32个钱,一直这样倒也无所谓,可如今认了于妈妈做干娘,总要送点东西吧,这可如何是好。紫藤看着手里的铜钱,一阵苦笑。
下午于妈妈领着紫藤去了大厨房,和马五家的说了好一会子话儿,临走时把上午紫蕊给她的一根细细的银镯子套在马五家的手上。
“老姐姐这是做什么,咱们这多少年的关系,这使不得,使不得。再说又不是你什么人,不用如此费心”马五家的连忙往外推。
“谁说不是我什么人,我和你说,我已经认紫藤这丫头做干女儿了,以后呀,你就是她亲亲的婶子拉。把她放在你这里,不好的你尽管去说,莫要看我面子。”
说完拉过紫藤,“你马五婶可是个好的,做的一手好饭菜,你要好好学着,可不许偷懒,叫我知道你不好好干活,我定要打你的。”
紫藤上前再次冲马五家的一礼说,“以后还要马五婶多多关照,若是紫藤哪里做的不好,只当是自家姑娘婶子训斥便是。”
马五家的被这两人一言一语弄得半天没回过劲,好一会儿才说:“认了干女儿了,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呀?”
“就刚才,紫藤这丫头对我脾气,我喜欢着,就认了。明后天吧,怎么也得弄两桌,到时候少不了要麻烦老妹子帮我收拾两桌子菜。”
“行,这都好了,倒是要贺喜老姐姐了,这女儿多俊呀。”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于妈妈因着花木园子里也去了两个丫头,便回去了。
马五家的把紫藤引到厨房后边的一个小屋子,屋子里两张床,其中靠窗的那张上面已经铺上了床单,紫藤便自觉在走到了另一边,见那床上有铺盖,便松了一口气。
“我们几个灶上的平日里是不住院子里的,晚上灭了火后,便家去,起早再来。你和如春儿一屋住着,晚上把门看好就成。”说完又交待了一些注意的事。
“哎”紫藤乖乖在站着听马五家的说完,脆声声答应着。马五家说完这些便出了屋子,在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在收拾东西的紫藤,神色复杂。
“你说什么?她认了那丫头做干女儿?”吴文秀坐在自家堂屋里听着秋香娘话后,拨高了嗓门问。
“可不是,我今晚上家来时顺道去了一趟大厨房,想问问马五家的那丫头去了表现如何,马五家的没忍住,说是那位和她说,过几天还要麻烦她帮着拾掇着两桌菜呢。”
“于梅青,你这是要和我较量到底呀,那好吧,咱们就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