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峋这才收了脸子,又开始摩挲那只白玉扳指,“红娘究竟有没有自缢?那蛊雕又是怎么回事?村里有没有活祭人这回事儿?”
几个问题,个个切中要害,孟昀含站得不远,打秋的天儿,竟然见得刚刚答话那人鬓角处居然有了汗,看来是被吓的,这期间必然有猫腻儿。
可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先说的,萧玉峋俯身过去,“几位只是村中长老,现在说清楚,本侯或可酌情处理,倘若要是被我查了出来,那几位可就别怪我依着律法该如何便如何!”
一抬手,已经有人捧着纸和笔过来,“你们把知道的各自写在纸上,但凡有人说谎,本侯自会亲自过问。”
亲自两个字,萧玉峋说得尤其重,当下三人便领着纸和笔各自写去了。
孟昀含没想到萧玉峋还会这招,三个人在彼此都不知道对方会写什么的情况下,难免会猜忌有人会先开了口子,倘若别人说了,自己却没说,那自己就成了那个说谎之人,先前的手段也见识了,后面怕是就不会是吓吓这般简单了。如此这般,他们为了自保,怕是个个都要说干净了!
待几人写完,陆庭将三份叠在一处,交了给萧玉峋。萧玉峋看完,转而又将那几页纸递给了孟昀含。
孟昀含忙地双手接了过来,细细地看着,三份内容写的都相差不多,可都说村里虽有活祭的规矩,但对于活祭的事情并不清楚,都是族长和大巫师亲自操办的。而且,只会拿阴阳命格的人活祭,凡阴阳命格之人过了及笄后,便会交由大巫师处理。
而对于红娘,他们知道的很少,只说红娘今年正好是十六,又是阴阳命格之人,按理说是要交于大巫师处置的,但是从来没听说过她自缢啊。
如此来说,那族长确实有了隐瞒,红娘应该是被族长和大巫师用来活祭了,但村里又有人说见过红娘,看来活祭时一定发生了事情,才使得红娘逃了。
孟昀含这边刚看完,那边便有人来报说寻着了昨日的婆子,已经带在了门外,就听萧玉峋示下。萧玉峋转过身,对几位长老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到跟前来,又让人将老婆子带了进来。
老婆子见着族中长老,眼里有些惊讶,估计是没想到几位长老也在,一时间倒没有了先前的刁横,欠了欠身算是对这三位长老打了招呼。
对萧玉峋还是先前那副样子,你说你是官,我又不识字,管你是不是我都不当个人物看。
这般看来这兰村平日里封建迷信的教诲可是不少。
萧玉峋带她来,自然是想问清楚昨天的事情,老婆子却闷着头不说话,萧玉峋看了一眼长老,几位立刻会了意,说道:“这是京都的官爷,贵人问话,婆子还是照实说,别不知好歹误了大事。”
老婆子这才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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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老婆子我不知道官爷们想知道什么?”
“你那孙女——”
萧玉峋话才刚出口,婆子便朝着几位长老奴了奴嘴,“几位长老不也清楚我孙女的事情吗?无非就是说她是阴阳命格的人,这些年,哪年不是垫着心子过日子,村里让老婆子我看着,说不能出了村子,等再过两年——。”
话说到这里,再往后就是剜心的话了,老婆子没有说下去,看来虽然被教化影响得深,可毕竟是自己的孙女儿,心里还是疼的。
孟昀含记得那孩子当日见着时,眼中有泪,估计怕也是知道了自己命运,想着能不能逃出这村子吧。
“红娘的事你可知道?”萧玉峋问到。
老婆子眼里明显有惧怕,但这惧怕不是冲着萧玉峋,摇着头,“不知,自家的闲事还管不过来,哪有闲情管别人的?”
孟昀含见她眼里有闪躲,明显是有隐瞒,“那你那日说她是苦命人又是什么意思?”
老婆子低垂着头,并不看孟昀含,“都是阴阳命格,难道不是苦命人?”
这话虽然不错,但孟昀含还是摇摇头,“命是握在自己手里的,这世上什么阴阳命格不命格的,那都是说来唬人的。今日有御宁侯在这里,你若都不愿说实话,让侯爷替你们分辨是非,做主撑腰。那过两年,你孙女及笄之后,怕是也逃不过那活祭的命运!那时谁又能阻止呢?你可要想清楚了,是你孙女的命重要,还是那些害人的旧制重要!”
沉默了半晌,老婆子才抬了眼,看着孟昀含,眼里有了些波动,似乎孟昀含这番话很有成效。
老婆子看看几个长老,又看了看萧玉峋,终于伏在地上,颤颤地道:“我见过红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