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厌恶的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那位昔日同僚,脸色狰狞、语气狠厉地怒声质问了一句:“你给我闭嘴!本座办事还要你拿主意吗?”
“可、可是大人……”
“没有可是!你们大家给我记住。”再一次打断了同僚的争辩,目射冷厉的寒光,神态威严的扫视了一遍周围的人,大声道:“这等人才正是左相大人需要的,成大事必须要这样的人才,他已经在本座的有效置护下,今后任何人不许向他寻仇报复。听明白了吗?”
“是!大人。”
“是!”
“是……”
“……”
周围军士回答的声音稀稀拉拉、参差不齐,但这是带队头目的主意,所以心里有什么不满也不敢当面反驳。只能是拿眼睛恨恨的看着段一刀。这下好了,真够讽刺的!先前还是生死大敌呢!可转眼之间就要成同僚了。即使再怎么不愤也没辙,上位者的一句话就可以扭转事情的走向。小兵兵们也只有干瞪眼儿闷受的份儿。
血粼粼的尸体在地上摆着,之前段一刀的狠辣手段在众人的心底还没有消散,四周还弥漫着血腥味道。眼见事情无法挽回,蜷缩在地上的那名红衣消瘦面色死灰的汉子狂喷了一大口鲜血,挣扎着站了起来,面露狰狞的朝着段一刀踉跄了两步,狠毒之极的瞪了他一眼。空间里似乎都传出了牙根紧咬的摩擦声,可见他心中对段一刀的恨意有多深了!
然后转过身来对着满脸嚣张得意的顶头上司。拼尽全身所有的残余力量嘶吼道:“大人,属下最后再说一句,此人绝不会真心投诚的!希望大……大人不要为日后招徕横祸……飞……飞灾……”声音越来越低,扑通一声,身体前伏扑倒在地,余音袅袅,气息渐弱,终于,身体蠕动了几下之后,嗓子里出了一丝咕哝的的声音,吁出了他在世间的最后一口气。双眼圆睁,暴突出眼眶,典型的死不瞑目。
看着生在眼前颇具讽刺意味的一幕,段一刀心里没来由得腾起了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那个瘦子不管怎么说也是一条汉子,这种死法也算是他倒霉。但还是要比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草包的强多了。
整个招揽过程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演独角戏,自己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这货就想当然的把还没有生的事情当成十拿九稳的了。也好!自己突围的机会来了!
终于有了动作,段一刀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红衣人,神情诡秘,语气带着浓浓的嘲笑意味对着满脸络腮胡子的红衣汉子低沉着声音道:“你真是个白痴!死在地上的这个家伙要比你强多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啊?什么?”红衣汉子一时间被段一刀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说得一愣。没弄明白什么意思,大脑有点停摆,神情有些呆滞傻傻的脱口问道:“你是要准备跟本座一起走了吗?好、好,这才是聪明人嘛!那我们……”
段一刀实在是懒得理这个白痴了,心里的突围计划更加的成熟了。任谁也不会想到段一刀会选择从正面突围。心里打定主意,暗自里调整好身体状态,将所有可以使用出来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手里刀上,因为他知道出手的机会只有一次。是生是死就看接下来这一锤子了!
言语愈加刁钻,寓意明显的就是在激怒这个白痴,内紧外松,嘿嘿怪笑着歪着脑袋看着红衣汉子,没等他话说完就高声打断了他:“我说你是个白痴!就你这么个咳嗽闪腰、夹着屁股放屁、撒尿滴答鞋的败类,还想招揽爷们儿我?看你这德行就知道你的主子也好不到哪去,也一准儿是一白痴型的,等哪天得空的时候,大爷我去把他脑袋扭下来当夜壶……”
“住口!我要活剐了你。”满脸络腮胡子的红衣汉子恼羞成怒的狂吼,疾冲而上,双手挥舞间布起两道红色的能量劲气,势如恶虎捕食,着丝丝怪啸的声音朝着段一刀当头砸下。能量劲气未近,但压力已经先一步临体。炎热的能量气流仿佛可以融化一切。
这下他听清楚了,感情人家一直都没把自己当盘菜,自始至终都是自己在自耍自演啊!孽火猛窜顶门,七窍生烟,太阳穴更是青筋暴突,汩汩率动,满口的钢牙都要嚼碎了,面目扭曲狰狞、双目噬人的神情犹如地狱蹦出来魔神。心里可以说是将段一刀恨到了及至。耻辱、奇耻大辱啊!丝丝厉吼声中合身猛扑段一刀。
“我就等着你呢!杀!杀!杀!”段一刀口中狂吼着,挥刀迎身突进,刀化无光匹练,刀煞透过刃口无形无质直接摄入红衣汉子的心神,趁他暂时一顿这个万分之一秒的机会,让过身体的重要内脏器官硬接了红衣汉子功能噬体的一击,在宛如巨石砸体的猛烈撞击之下,口喷着鲜血,身形交错的瞬间,身体紧随在劈出的刀光后面,强行在红衣汉子身边冲出了出去,同一瞬间,没有停留,连续挥刀滑动,漆黑色刀身幻化出四道弧形刀气,闪电般的在外围的四名军士的颈下同时划过。
这四个倒霉的家伙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反应。攻击生的太快,连人影都没有看清,就觉得颈下一痛,热流泉水似的喷洒而出。身体也被刀势未尽的余劲带出了好几米。刚好使包围的圈子让出了一个豁口。
生死关头,也是人的潜力爆的时候,段一刀狂奔的身影势如流光逸电,硬是靠着轰击在后背上的猛烈劲气所带来的冲击力,使身体前冲的度再一次的提高,蹿上了是先早就瞄好的一匹马上,双腿刚一夹住健马的腰身的同时,右手挥刀,用半截儿刀身前端的断刃岔口狠扎马臀,烈马吃痛,跃蹄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在巨痛的刺激下狂奔如飞……
“滚开!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狂喘粗气的红衣汉子疯子一般,一巴掌煽飞了一个刚要扶住他向前栽倒的红衣军士,脸孔在极度的刺激之下都扭曲到了要变形的地步:
“传话回京畿,叫左相大人调‘彪卫’哦、不!调动‘虎卫’的人。我一定要撕碎了这个小畜生。”
看着主子要噬人的疯狂表情,一名傻呼呼的军士没看清形势就贸然的提醒道:“可是大人,要调动‘虎卫’的人必须要等林家主要成员出现才可以。而且……”
啪!一声巴掌着肉的声音,随后就是一道身影口喷鲜血、打横飞了出去。
络腮胡子眼冒凶光,周身散着森森寒气。阴沉沉的看着眼前这些军士,戾气大冒的哼哼:
“还有问题吗?”
有了先前的那个冒失鬼的例子,谁还敢触怒这个疯子呀!听到疯子的问话,一个都低着脑袋,噤若寒蝉的连个大气都不敢出。只是脑袋狂点不止,生怕比别人慢了一步而招徕无妄飞灾。
“你们都哑巴了?怎么没有人回答我?恩?你们也敢嘲笑我吗……”
夜色漆黑、火光摇曳、血腥弥漫、遍地尸体的偏远山村里,一个张牙舞爪、状似疯子的精神病对着二十多个站得如同木桩似的脑迟钝者连连嘶吼。咆哮声环绕在整个空间里久久不散。?
………【第十二章获救】………
段一刀现在整个身体都伏身趴在了狂奔不止的马背上,先前的突围可以说是已经耗尽了他体内所有的力量。身形随着健马奔跑时的颠簸一上一下的起伏,此刻的他完全是凭着军人的那种坚韧顽强的意志在死撑着,刚才的突围计划可以说是做的可圈可点,但他还是高估了己身的攻击威力而低估了对方的攻击效能。身上受到的伤害要比事先预想的要严重的多!
老天爷保佑,只要出了村子以后就好了,因为这一带人烟稀少,村子周围全是荒野,杂树丛生,灌木枯枝遍地,野草扶疏,高的都快赶得上成*人的肩膀头子了,健马吃痛狂奔,如风驰电掣,只是在漆黑的夜色里根本就摸不准方向。
不知道逃了多久,也不知道身在何处,但以健马负痛奔跑的度来看,估计暂时摆脱追兵应该是问题不大。
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刚想松口气,一阵阵头晕目眩和撕心裂肺的巨痛立刻一拨接着一拨潮水般的涌了上来。头脑昏沉、眼冒金星。身体愈来愈沉重,胸背像是压上了可怕的重物。疼的都有些麻木了。晕眩和脱力感击溃了他残剩下来的逃生意志。
这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似乎消失了、幻化了!变成了一叶浮萍,变成了随风消逝的漫天沙尘,再也感觉不到了自己的存在。
天不转、地旋,天不暗,地昏。周围所有的一切都颠倒了,天宇间也不在是黑色,而是一片灰蒙蒙的、穿插闪烁着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