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当今圣上景帝,从小与裴决一起长大,两人战场上是能把背放心交给对方的人,故而他相信裴闻策不会做出卖国之事。
若不是太子力保,裴闻策早就死在了昭狱中。三年后,景帝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彻查望津湾战败原因。
战马并非良驹,行军的口粮以次充好,这两点原因导致战败。负责后勤的官员和商贾勾结,以次充好从中牟取钱财。
景帝大怒,严治官场。
裴闻策重拾清白,消沉了一段时间,此后再上战场,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连续收复了三个定国疆土,这才堵住朝中悠悠众口。而后,景帝提裴闻策为殿帅。
薛奕十五岁时不顾家中反对毅然从军,他孤身一人在军营中,裴闻策在他最困难时帮扶过他,教他如何排兵布阵,亦师亦友。
薛奕靠实打实的战功从一个小兵慢慢坐到宁远将军这个位置,他官至五品,本心未忘,依旧记得提携他的恩人。
景帝严令禁止官商之间私下有金钱上的往来,一次意外,薛奕察觉晋安侯和左弘昌曾不止一次私下偷偷摸摸会见,他起了疑心,悄悄暗查,发现左弘昌名下有一处马场。
不知为何,薛奕感觉事情不简单,竟生出了一个念头。
望津湾一战定罪的小官许是拉出来挡死的替罪羊,幕后之人极有可能是晋安侯。
但薛奕没有证据,没有声张。
“殿帅只会骂你蠢!”岳子秋瞪了一眼,没好气回他。
岳子秋和薛奕认识多年,他也是担心薛奕安危才把话说重了。
他叹息一声,“但愿不要打草惊蛇。”
薛奕神色淡淡,手中把玩着空杯,“放心,老子有分寸,不会给师父惹火上身。”
岳子秋气急,“我哪是说这个,我是说你的安危!你别被晋安侯使了绊子。”
“伤那儿了,我看看。”岳子秋说着就要伸手去扒他衣服检查,被男子伸手打了回来。
岳子秋蹙眉,不悦道:“大男人,害什么臊,以前在军营还不是我给你上的药。”
薛奕扫他一眼。
他从未觉得岳子秋如此多话,那嘴巴像开泄洪了堤坝,止不住。
“去去去,待会儿伤口又给我弄裂了。”薛奕嫌弃地将岳子秋拉开。
得,他也不讨人嫌了。
岳子秋讪讪收手,拿了块糕点细细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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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云琅从书房出来,没走几步便被周鸿叫住了。
院落,桂花树下。
“云琅,我一直想找你说说话,趁你今日得空,我们聊聊?”
一顿闲聊,耽误不了时间,云琅没拒绝,“周管家,你说。”
周鸿慈眉善目,“你是为何被卖到大人本家的?”
云琅打心里不愿提及此事,“娘亲生病,爹就把我卖了换钱。”
她长叹一气,不知娘此时身子好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