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丽娜附和,“对啊,你没课就多待一天呗。”
岑衿拒绝的很快,“不行,蔚来明天有课。”
秦漫朝向蔚来的眼神里,藏着抱怨与不满,“那好吧,但说好了啊,等你下次回来,不许再让我们三请四邀的了。”
“行,下次我请客。”
出了包厢,蔚来暗自呼了口气,吃饭时,岑衿虽然很照顾她的感受,但和不熟悉的人同桌,她还是不太习惯,人多还好,她可以把自己藏在人群里,降低关注,人少的话,陌生的目光落在身上的频率会增加,她就得时刻准备着接话。
岑衿轻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蔚来听见,她转头去看,岑衿的笑意还未收回,正笑盈盈的盯着她,她顿时羞赧,血色在脸上急遽凝成了一团。
岑衿见她傻愣愣的,又乖巧又可爱,没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像在安抚,她怀里的糖角居然有样学样,也伸手去够着蔚来的脑袋,可惜手太短,只摸在了对方的鼻子上。
岑衿道,“没想到你会这么不自在,本来没打算过来,但胡丽娜打了太多遍电话,怪我考虑不周。”
蔚来的胸口好似钻进了一只欢腾的鸟,在雀跃地扇动着翅膀,她解释道,“这是我的问题,我妈都说我最大的毛病就是怯场。”
“上次研讨会听你发言,可没看出来啊。”
“工作时间还好。”
岑衿自然而然道,“那就没所谓,不能算作毛病。”
她抱着糖角,并肩和蔚来朝外走,完全忽略了身后的老友,胡丽娜倒没多想,但秦漫对此很是在意,她试图拉回岑衿关注,“衿衿。”
岑衿回头,“怎么了?”
秦漫快走几步,也与对方并肩,“你一个人在南城习不习惯?我一直怕你在那边带孩子,人生地不熟的会不适应,要不过几天我把年假休掉,去陪陪你,帮你减轻几天负担。”
岑衿没有深思,笑道,“糖角现在有她的蔚来姨姨,连妈妈都不想要了,哪里还需要你来帮忙。”
听这话,岑糖角赶紧抱紧妈妈,讨好道,“才不是,糖角最爱妈妈了。”为了一碗水端平,她说完又去亲了下蔚来,“糖角也最喜欢姨姨。”
岑衿和蔚来同时被糖角惊讶到,小孩子给她们俩都用了最高级的修饰,但爱跟喜欢的区别,就得大人们自己去体会了。
蔚来忍不住夸赞,“糖角真聪明。”
不等秦漫再开口,胡丽娜先不愿意了,她把脸凑到糖角嘴边,说道,“小糖角,你也亲亲胡阿姨。”
糖角脑袋一扭,“不要。”
胡丽娜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她点了点糖角的后脑勺,哄道,“行啦,不逗你了,阿姨给你买的礼物都放你妈后备箱了,等你回家慢慢拆。”
糖角把脸转了回来,“谢谢胡阿姨。”
“不客气,我的乖糖角。”
秦漫来得匆忙,没来及准备礼物,于是朝糖角道歉,至于她说要去陪岑衿的话,岑衿并没有当真。
两天的行程结束,岑衿照旧把蔚来送到宿舍楼下,原本睡着的糖角有所感应,睡眼惺忪地叫着姨姨,蔚来下车后又打开了后车门,糖角正张着小手要抱抱,蔚来附身过去,糖角如愿抱住她后,不忘送上临别的亲亲。
这一幕,岑衿从后视镜里瞧得分明,她撇了撇嘴,蔚来安抚好糖角,同她道别后才起身离开,眼下临近十点,天色又黑又沉。
月亮躲在云朵里不肯露头,学校的路灯又夹在高大的树木中间,车外是一片灰暗,车前灯照出了一条界限分明的路,蔚来的身影在光亮中渐远,直至不见,岑衿悠悠地叹了口气,妥协般的承认,这一趟出行,她对蔚来的感觉已悄然改变。
第二天,蔚来被汪卉还有何欣诺拽住,八卦了许久,问得无非是岑衿私底下的样子,让她特别后悔在出发前,多嘴同她们提了一句。
她违心道,“岑老师私底下跟上课一样,你们想知道不如自己去现工院旁听。”
汪卉道,“果然同龄人就是容易玩得来。”见蔚来朝自己翻白眼,她笑得更开心,“最新八卦,要不要听。”
“爱说不说。”
“说说说。”汪卉凑近,“听说岑老师会来咱学校任教,是因为在之前的学校被前夫排挤,所以才会来咱们这。”
蔚来眉头一拧,冷意夹杂着怒气,正源源不断地往她脑门上窜,她素来不太信这种道听途说的八卦,但关乎到岑衿,除了气愤,她难有其他的任何一种情绪,但她憋了半天,也就骂出一句,“渣男。”
何欣诺点头赞同,“这男的真是太渣了,岑老师明明那么优秀又那么美。”
见两人真情实感的愤慨,汪卉赶紧找补,“都是小道消息,没有可靠来源的,咱们就听听,别当真啊。”
话虽如此,但在之后的时间里,蔚来的心思全然不在工作上了,她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全是岑衿被人欺负了,她的愤怒陡然加剧,恨不能当场揍对方一顿。
突然,坐在她身旁的何欣诺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跟着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相继大声地骂出脏话,走神回来的蔚来一头雾水,见几个同学正围在窗边张望,她抬头问向站着的何欣诺,“外头怎么了?”
“有栋楼着火了。”何欣诺伸头眺望,不忘实时描述情况,“这个方位,楼又那么高,八成是现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