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既不侮辱男主的尊严,也不显得她太坏的做法是——
陆亭玉掐起少年下巴,轻笑道:“小美人,你颇有几分姿色。”
“……”乌洛兰蒙默不作声盯着她,心底生出几分荒诞。
他好像被调戏了。
他在花轿里想象过无数陆亭玉的反应,对每一种虐待都思索好了对策,唯独没想过,如何应对下流的调戏。
乌洛兰蒙悚然一惊,若这个女人真要他侍寝,骂回去,会不会显得他也幼稚可笑?
不得不再次跟她同处一屋檐下,实在不愿多出无谓的交集。
指尖摩挲过少年滑腻腻的皮肤,陆亭玉收回手,坐在床前的圆桌旁,捏起合卺酒杯给他。
乌洛兰蒙手指动了动,没接。
陆亭玉自己喝了一杯润嗓子:“美人,不情不愿被你爹卖给本宫,你很委屈?”
乌洛兰蒙:“……”
他现在很确信,陆亭玉就是在调戏。
前世似乎没有这一段…还是记忆出了错?不虐待人的宜阳公主,他似乎没见过。
“汉人的规矩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也别再想以前喜欢过谁,落在本宫手里,她再有能耐也没法救你。”把春宫图朝桌上一放,陆亭玉又道,“今晚洞房花烛,美人,我很大,你忍一下。”
话没说完,就见少年默默闭上了眼,不听不闻她的骚扰。
没有被戏弄的屈辱,也没有被开黄腔的羞愤,就像寒冰溶于水,除了屋内气氛更加冰冷之外,没泛起一丝波澜。
不愧是男主,对女配的x暗示都不能让他动容。
陆亭玉仔细回忆原文,终于找出合理的原因。
乌洛兰蒙在草原长大,来长安和亲不过一月,他听不懂汉语。
西凉分为好几个部族,不同的族落有不同的语言,互相通商皆用牛羊当货币,也正因语言不通,原身不耐烦听他笨拙的发音,狂躁的咒骂宛如对牛弹琴,只有殴打才会让他恐惧听话。
陆亭玉顿了顿,想好的说辞不知该怎么表达:“有人教过你中原话吗?”
乌洛兰蒙睫毛微颤,忽然无比庆幸没与她对骂。
这女人还以为他听不懂话,可笑。
他又不是蠢货,三年怎能学不会一门语言,寻常交流没问题,无非看过的典籍不多,文人对诗他有时接不上。
既然她先入为主,不如将错就错下去,说不定还能多套出些情报,让这一世的痛苦提前结束。
乌洛兰蒙低下头,眼中微光闪烁。
陆亭玉瞥了眼床榻中央专为新婚夫妇准备的白喜帕,沉吟片刻,直接翻开春宫图给他看。
女官明日一早向皇后复命,那方帕子也会随之带进宫,但看少年一副警惕的模样,像头离群索居的小豹子,时刻维持着对侵入者的警戒。
陆亭玉没有强制爱的癖好,只想先把今晚糊弄过去。
文字不相通,画面却能直击眼球,少年瞥了眼男女缠绕在一起的香艳画面,当即瞪大眼,红着脸向后躲。
“和亲代表两国邦交,你我在今晚也得有个交代,洞房后那帕子会沾血,原理先不告诉你,总之你会疼,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