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时间总是跑得最快的,嗖得一下子,就从你的眼前消失不见。
99年的时候,高考就像能改变人生的唯一法宝一样,能决出人生的上下高低,没有人敢不重视,就连那些最爱玩的小子们,高三的时候都要拼上一拼,告别心爱的足球和游戏机,专心备考。
岑歌还是报了京城大学,医学系,而晏冷也像他之前说得那样,照着岑歌的志愿直接复制粘贴了一份,给岑歌气乐了。报同一所大学已经足够可以,这人连专业都要照搬过去,难不成他还想和他上一样的课、在同一个班、住同一间宿舍不成?最后,到底逼着晏冷将医学系改成了金融系。
当岑歌不太好意思地问他,到时候他们是不是会住进一间宿舍的时候,晏冷的笑变得有些勉强,只是在尽力地掩饰,不想让岑歌看出来罢了。
他真的不忍心让岑歌失望,可高考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哪怕他考到了全国第一的成绩,他也不可能跟岑歌读同一所大学,因为这是他付出的代价。
这辈子决定认定岑歌不放手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一步,为了他们能够在一起,他也算得上是步步为营了。
当初,他跟宋人良说出了这个计划的时候,宋人良就问过他,要用十年的时间,甚至还会有不可逆转的伤害,真的值得吗?
那时候,他便已经算好了今天的这一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无缘高考了,只是当初和宋人良定好的十年,他现在是等不及了。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能耐得住的人,可现在只是想想,他将要和他的岑歌分开那么久的时间,他就觉得心口已经被烧出个洞来。
所以,他可能要冒一个险,连同自己一同压上,老天,能否让他赢了这场赌局?
昨天还火热的天,今天却从一早开始就乌云密布了起来,高考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祈雨大师,再烈的天都抵不住高考的神力,上午的一科考完后,天上便开始下起了大雨,阴凄凄的,让人心里有些压抑和沉闷,再加上高考的泰山压顶,真叫人喘不过气来。
“考得怎么样?”晏冷在人群里一样就看见了他的岑歌,在人流里像鲶鱼一样挤了出来,迅来到了岑歌的身边,抓住了岑歌的手。
岑歌也就由着他抓着手不放,在这如过江之鲫的人群里,并不显得惊世骇俗,“和平时没什么差别。”
晏冷本想像别的家长一样,问一句题难吗?又咽了下去,这件事必须等到高考之后才能跟岑歌坦白,还有最后这一天半的时间,绝对不能影响岑歌挥。
虽然以他的身份,想把岑歌调到哪所大学就能调到哪所大学,可岑歌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不会同意他这么做的,他的骄傲和自尊都不允许他这么做,而且,岑歌不喜欢这个圈子里的手段,也不喜欢他们的行事作风,晏冷不能让岑歌讨厌他。
“中午想吃什么?”晏冷稳住自己,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温柔地凑到岑歌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轻声询问,气息打在岑歌的耳朵上,痒痒的,变了颜色。
岑歌斜了晏冷一眼,高考带来的一丝沉闷也随之消散,这人啊,还真是有本事。
“一个杨记的豆腐汤,剩下的你定。”岑歌想了想,现在下雨天,他格外地想吃豆腐,杨记的豆腐嫩嫩的,口感特别好,再加上热汤下肚,瞬间暖了全身,感觉棒极了。
晏冷没说话。
岑歌觉得有些奇怪,往旁边看了一样,只见晏冷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岑歌觉得一定是这家伙的脑回路又不对了。
“你怎么了?”岑歌把晏冷往自己这边拽了拽,晏冷扁扁嘴,再加上那双大大的圆眼,岑歌只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小时候隔壁家的小豆子,每次小豆子的哥哥小虎子把他的糖抢走的时候,小豆子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小豆子才七岁,晏冷……好吧,人长得帅怎么都行。
“……”晏冷含混不清地呜咽了一堆话过去,岑歌一个字也没听清,只觉得自己刚才的猜测简直不能再准确。
“重说。”岑歌可不想让晏冷就这么蒙混过关,他今天可一定得听听晏大少爷今天又吃错什么药了。
“……我这儿上赶着让你吃你都不吃还非要吃杨记的豆腐我不服!”这次岑歌听清了,因为晏大少爷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理直气壮,简直让岑歌瞠目结舌,再次刷新三观。
岑歌突然笑了,一双凤眼笑起来不要太勾魂夺魄,晏冷觉得这双眼睛里就像有个漩涡一样,把他的魂儿都摄走了,晕晕乎乎地找不着北。
“你不是上赶着让我吃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岑歌瞬间把晏冷扑倒在包间的沙上,舔了舔嘴角,一副见到了猎物的表情,看得晏冷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心里痒痒的,连回话都忘了。
嘶……
晏冷觉得左手手指一疼,然后现进入了一个湿润的地方,还没等他遐想,又迅出来了,让他不免有些失落,几乎就要忍不住兽性大扑上去了,幸好他还记得眼前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岑歌,他最爱的岑歌,他誓永远不会伤害的岑歌,他一生将要守护的人,他不能就这么草率地……
其实岑歌也有些脸红,呼吸也变粗了些,都是男人,也是彼此的爱人,起了反应,这时候就变得难耐了起来。
岑歌第一次觉得高考是一个讨厌的绊脚石,影响他挥,如果没有高考,他怕是就能将晏冷在这里就地正法,可现在只能分坐在沙的两边,隔着不短的距离,默默熬忍着。
他们两个人没有人是纯o,第一次是因为晏冷的强迫,之后的几次也是一样,那时候他们还不是爱人,所以不能作数,现在,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不会从来没想过占有对方,正是意动之时,如果没有高考,今天恐怕会是值得他们纪念的一天。
晏冷悄悄抹了一把冷汗,如果不是高考,以他对岑歌的予取予求,和刚才完全被岑歌吸引住,今天恐怕真的就**于此了。
不过,晏冷也没有生气,没有几个男人愿意做o,这是雄性生物的天性,不喜屈居人下,何况是他们两个,气血方刚的年纪,又是情浓之时,他从来不觉得这时候谁上谁下又有多么重要,被人干后面,他觉得恐怕会有一点奇怪的感觉,不过如果是岑歌的话,他愿意对他献出自己。
岑歌有想法,晏冷也没有不接受,可错过了这次,下次的情形如何可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