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蔓最不喜欢干这些活儿,她刚皱着眉拎起扫帚,就见钟临屁颠屁颠儿来了。
“蔓蔓姐,上回不是说以后我来帮你值勤吗?这灰扑扑的,你快放下吧,我来弄。”钟临撸起袖子,热情地抢过时蔓手上的扫帚,这就卖力扫起来。
时蔓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来这里,凌振知道吗?”
“我们团长当然知道的。”钟临朝时蔓咧嘴笑笑,“我手头还有好些事情没做完呢,但团长让我先过来忙蔓蔓姐的事。”
这多罗曼蒂克啊,比送花和点蜡烛吃饭罗曼蒂克多了。起码钟临是这么觉得的。
但时蔓却没有如钟临所愿露出笑容,她反而皱起眉心。
时蔓不喜欢理所当然地索取一些自己不可能回应期待的人。
尤其在她决定要去相亲的时候。
于是她告诉钟临,“你跟凌振说,今晚九点,我在小湖边等他。”
……
钟临屁颠屁颠儿回去告诉凌振这个消息的时候,天边晚霞烧得正烈。
凌振刚带完操,叫战士们各自去食堂吃饭。
他听完钟临的话,沉默了很久,很久。
忽然,他动了,扛起脚边刚卸下的沙包,又开始沿着训练场跑圈,汗湿的白背心已经湿透了,他却仿佛不知疲惫。
钟临正疑惑,旁边还没走远的战士已经满脸震惊。
“团长怎么又跑?他不是刚负重跑完五公里吗?”
钟临:……
疾风一般
奔跑的凌振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听到钟临说时蔓约他,奔跑着望向头顶的粉色晚霞,他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罗曼蒂克。
……
比起被幸福包围的凌振,姚文静的处境要悲惨了不知多少。
她流产了。
在医院,姚文静哭得歇斯底里,头发散乱,像是成了一个疯子。
事情发生在她和董庆国领证的三天后。
如愿搬进董家,姚文静刚体会到住在城里是多么舒服,与以前她在乡下的日子一比,这里简直像神仙住的地方。
可还没高兴两天,现实就给姚文静来了狠狠一闷棍。
她晚上大出血,被送进了医院。
医生无奈地叹息摇头,问她是不是行房了。
姚文静脸色煞白,没想到这个竟然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
她生命里那么顽强的孩子,即便翻跟头、排练很久的舞蹈都没事的孩子,怎么这么轻易就没了。
董庆国的妈妈差点晕厥过去,她是多么想要一个孙子,所以知道姚文静怀了孩子,才没有嫌弃姚文静,赶紧让她进门。
可现在,董母死命地戳着姚文静的脑门,痛心疾首地大骂:“你这个狐狸精!你怀了孕还做那种事?你说你怎么这么骚?!”
因为激动,因为在乎,董母连自己的体面和优雅都顾不上了,破口往外蹦一个个难听的词。
董父也颓唐地站在门口,他想起多年前妻子流产的那一晚,从此落下病根,再也不能多给他们董家生几个儿子,这是他最痛苦的回忆。
姚文静被扯得头皮都快掉了,她心里痛,身上也痛,被董母打得更痛。
她无助地看向董庆国,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几句话,维护一下她,至少让婆婆别再打她。
毕竟……毕竟今晚做那种事,是董庆国缠着她要的,她不忍心拒绝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