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鲁大勇从竹林俯瞰下来,唯见潭边尽是人影忙碌,较之山上,可真是热闹!
近中午时,云亭、鲁大勇等还在砍着竹子。忽有一小道士兴冲冲而来,找着云亭师兄,说他们投往山涧之竹子堵塞在半途上,需及时疏通,否则竹子难传递下山去。云亭一听,连忙叫上鲁大勇及几个师弟,一同看个究竟。
在小道士在前跑着,几个人来到事发地。这里是山涧之转弯处,一捆竹子散开了,横摆过道上,把后面五、六捆竹子挡住,而上游还不停有竹捆将至。
“必须把那横着的竹子清理!大勇,你可有办法?”云亭有些焦急。
“下到山涧中,踩着竹排过去,用竹刀将横在涧中的竹子砍断。”鲁大勇观看一会,平静说道。
“大勇,从这里下去可危险。”
“这里下去可不行,这里两边可全是巨石。我看应从上游下去,我要往上段山涧走走看。云亭师兄,你帮我找几条粗长藤来,等会下山涧时能用得着。”
云亭应了声,立即带着几个师弟忙去了。
往上走了一段路,来到一较平坦处,估计可下山涧去。正在这时,云亭与几个师弟也来到,各人手中拿着长藤。鲁大勇和云亭等人合力将山藤扭成一捆,充当绳子,长藤一端系在鲁大勇腰间。
前天刚下过雨,山涧水流奔腾。鲁大勇慢慢沿山岩往下爬,云亭几个则紧拉着长藤一端。下到溪边,鲁大勇小心翼翼地往回走。脚底山石湿滑,青布鞋很快便湿透。因怕尖石伤及,他不敢脱下布鞋。云亭在山上全神灌注看着,紧张得几乎屏住呼吸,及见鲁大勇安稳地来到那堆竹子旁,方才舒口气。
踩着溪边石块,鲁大勇接近堵塞的那捆竹子。可当脚踏上竹捆时,竹捆就往下沉。鲁大勇连忙快步踏过,赶在这捆竹子沉没前,跳上另一竹捆上。急湍水游冲撞这堆竹子,又有几捆竹靠贴而来。鲁大勇用脚稳定竹捆,可身体不禁摇晃起来,好在越来越多的竹捆挤压成堆,反而形成竹排一片。踏在上面,竹捆没有再下沉。岸上的云亭师兄很担心,但也没计可施,只好和几个师弟缓缓地扯着长藤,防止鲁大勇掉落水中。
见竹捆越聚越多,鲁大勇心急火燎,他猛然解下腰间长藤,将其缚在一捆竹子。岸上的云亭师兄见之,很诧异,忙喊过来:“大勇,你如此是何意?”
“云师兄,等会我叫你拉此藤,你们就要使劲拉!”
说完,鲁大勇握着竹刀,在一片竹捆上跳跃而行。终于来到那捆横摆的竹捆旁,手起刀落,一支接一支的竹子被砍断,竹段、竹屑随水流走,脚下的竹捆开始移动。
“云师兄,用力拉山藤!”
岸上的几个师兄听闻,一齐用力,那捆竹子高高扬起,给这片竹排留出一道空隙,后面竹捆趁势撞向前。那边,鲁大勇已把那捆竹子全砍断,围困四周的竹子移动加快,前面几捆顺流直冲下山去。
可是,当随后鱼龙灌进般涌来的竹捆,很快又将狭窄的溪涧堵塞。鲁大勇跳到最前面的竹捆上,用竹刀砍着旁边一捆竹子。砍了一会,连一支也没砍断!奇怪?他忙看了一下竹刀,才发现此竹刀钝极了。鲁大勇恼火地把竹刀一扔,他想到背上的七星隐龙刀!
云亭与几个师弟拖着山藤,竟然将其拖了上岸。他们起初见堵塞的竹捆移动,有些已顺水而下,都高兴得欢呼起来。怎料又见竹捆重新堵上,全都呆住了。云亭忙叫一个师弟上竹林去,吩咐暂且不投竹捆入山涧。云亭更是担忧鲁大勇,怕他有何闪失,师父必怪罪下来。
“大勇,小心些!若没主意,就回来吧!”
“云师兄,我会留心!”
鲁大勇不再理会岸上师兄们的喊叫,隐龙刀劈向一侧的竹捆。只听得“嚓嘞”一声,这捆竹全断为两截!断竹随水流走。他很满意此效果,又快速挥刀砍向另一侧,那捆竹也应声而断。脚下踏着的竹捆往下窜时,鲁大勇已跳到更后的竹捆上,双手擎刀,将两侧竹捆砍成许多小段。
大片堵塞的竹捆扩散着,逐一冲下山。此刻,鲁大勇跃到最后一捆竹子上。隐龙刀已挂在背上,他将此捆竹当成一匹奔马,跟随着前面的竹捆,冲下山去。
云亭等几人在岸上,惊得张着嘴,紧盯着山涧中如此飘逸勇敢之人,正立在竹捆上,随波逐流。
急流中,鲁大勇稳定身子,眼睛扫视岸边。一块巨石在转弯处斜出,靠山溪一侧较平坦,可这里水流更湍急。鲁大勇不理那么多,尽力一蹬竹捆,整个人飞扑向上,落在岩石平滑的面上,如一只壁虎爬在墙上,一动也不动。
此景象,云天师兄见在眼中。他连忙和几个师弟拿来长藤,在半山腰上跌跌撞撞奔来。好不容易,来到巨石上方,投下山藤,摇摇晃晃地垂在鲁大勇头顶。
“大勇,抓紧山藤!我们拉你上来!”
可鲁大勇不敢动,这岩石很直立且光滑,一动就会掉下溪涧,后果难料。但这样爬着岩石也不是办法,那条长藤在眼前摆动,若伸出一手去抓,不但抓不住,反而整个人立即滑下去。如何算好呢?
“大勇,你怎么不出声?是受伤了?快些抓紧山藤!”云亭师兄见鲁大勇没反应,继续大声喊着。
云亭这么一喊,鲁大勇想到一个主意。山藤又垂在头顶,鲁大勇一口咬住山藤一端。云亭师兄连忙扯紧另一端,鲁大勇咬紧牙关,右手迅速伸出,一把抓向山藤。右手抓到这条山藤了!身躯也往下滑。鲁大勇的左手也伸出,拼命抓牢那条山藤,身体紧贴在岩石上。
“云师兄,快些往上拉山藤!”鲁大勇高声喊着。
云亭他们几个人一齐使劲,往上拉着鲁大勇。鲁大勇手足并用,双脚用力蹬着岩石,慢慢向上挪动。
回到山腰上,鲁大勇累得不能动弹,但看到竹捆在山涧中畅通而下,心里充满喜悦。此时,云亭才着实地松口气,他叫鲁大勇歇一会,自己则与几个师弟走回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