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州黄桥生田村,有一座小园,在一个阳光普照春暖花开的日子里,我们踏进了这个小园。一时间,以为是走进了苏州的某个园林,或者,是苏州老街上的某座老宅的后花园,景廊,曲桥,鱼池,垂柳,亭榭……一时间,似梦似醒,竟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疑惑和迷茫。
梦之一
从张庄村到生田村。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一天,我父亲对我说,黄桥有个张庄村,张庄村有个支部书记姚根林,无论是那个村子,还是那位村支书,都值得我们去看一看。我就跟着父亲去了张庄,在后来我们父女俩合作完成的长篇报告文学《虎丘山后一渔村》中,我们这样写道:“沿着虎丘山脚向东,汽车颠簸着开向张庄。是的,去往张庄的路是不平坦的,正如张庄这许多年走过的道路一样不平坦……”
这部作品出版于1987年,距今已经整整二十五个年头。
二十五年后,我又来到了黄桥,我虽然没有再到张庄村,但是我到了生田村。从地理位置来说,生田村和张庄村应该是很近的,但是当年我从张庄出发,今天走到了生田村,用了二十五年的时间。
二十五年,如梦如幻。
二十五年,黄桥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我应该用很多很美好的形容词来形容,来衬托,美好的形容可以让人们产生无限的遐想,也可能会激起人们亲眼目睹的愿望。
我也可以用数字来说明,来佐证。数字表面看起来是枯燥的,是死板的,但其实数字里有温度,有感情,也充满了无数鲜活的故事。
但是我既没有用形容词,也没有用数字,我用的是自己的脚步,从张庄走到了生田,从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典型,走到今天的另一个典型。
正如我们在二十五年前对张庄的描述:“张庄村不是一夜之间富起来的。张庄村是一天一天富起来的。张庄不是暴发户,张庄是殷实富户。”
这应该也是今天生田村的写照。这里曾经是苏州的北大荒,是苏州这片富庶土地上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角落,田穷水瘦,粥少僧多,因为水网交织,导致长期交通落后,生田人出门,无论到哪里,都得摇一只船,都得在河道里缓缓而行。
这样的速度,怎么赶得上现代化建设的步伐?
但是生田人硬是凭着自己的艰苦努力,赶上了时代的步伐。
这中间的千辛万苦,是留给后人的宝贵财富,是社会发展的宝贵经验,它已经牢牢地刻录在黄桥、生田的历史史册上了。
现在,我们穿过高大的石牌楼,就进入生田村了。我听到身边有个人在说,现在不是生田,都是熟地了。
生田熟地,这是时代大变迁的鲜明标志,是社会大发展的真实写照。果然的,在这片成熟的土地上,生田村处处展现出它欣欣向荣的景象,这是一个独特的花园式的新农村。在看过村民的文化活动中心,污水处理站,看过了村民的居住和日常生活后,我们看到了建在乡村的那个园林。
难怪生田村的村民会说,我们的日子,就像从前生活在园林里的大户人家,开门有景,推窗见美。
他们说得不错,生田的园林虽然不大,却让生田村的村民过上了过去做梦也不敢想的日子。
梦之二
唱歌的妇女是我吗?
一阵歌声和乐曲声惊醒了我的痴想,有人在小园的亭榭里风雅弹唱。
他们不是达官贵人,不是才子佳人,是一群土生土长的村民,他们衣着朴素而洁净,面色黝黑但健康,他们的神态,闲适而又饱满,淡定而又积极,凡有感受者,无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