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的早晨啊?那个我知道,”林昼点头,接着又问,“那谈下来了吗?大概什么时候开始?”
“嗯,看甄老板发的消息,应该是谈下来了,”袁依茜看了眼手机,想起昨天的那份合同,“不出意外的话,开拍时间是八月以后。”
“那你呢,你也会上电视吗?”林昼看着她。
关于这件事,袁依茜倒是没想到过,不过应该会有镜头特写,不管怎么说她好歹是主厨。但要是采访的话,应该是甄美法或者许之昂说话,她是肯定不会接受采访的。
因为采访肯定要与一些工作人进行沟通交流,而在这么一个封闭的环境下,他们之间的距离不会超过十五米。那么到时候她的耳朵里就会出现杂七杂八的心里话,完全听不见主持人在说什么。
在这件事情上出现岔子,她可担当不起,于是索性不被采访,万事大吉。
不过既然是和林昼说,袁依茜就多了一个坏心眼,佯装思考地撒谎道:“我不知道啊,但如果有采访的话,我应该会露脸吧。”
“也是,毕竟你是主厨嘛,”林昼点头,吃了一口蛋糕,讲话声音能听出来明显的心不在焉,“那挺好的,到时候出名了,嗯……”
[啊想让别人知道她,但又不想让别人看到她……会不会有人因为看到她的脸特地过来找她啊……哎……]
不仅心口不一,而且还有很强的占有欲。
袁依茜心笑不语,吃下一口蛋糕,让酒味弥漫在整个口腔。
嗯,感觉不错。
“不过你别说我,你不是也要开画展吗?到时候说不定比我们还出名呢。”袁依茜想逗林昼,扬长声音叫他的外号:“艺术家——”
林昼很不习惯别人叫他这个称呼,每次她一这么叫他,林昼都会全身表示抗拒。
这次也是,林昼果然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但也不恼火,就是跟她解释:“你别这么夸张。我也只是和大家一起开了个展子,除了我还有其他画师,而且到时候说不定大家都是去看他们的,我就是个小杂碎。”
“你的画还叫小杂碎?我学三十年都画不出你那样的画好吧。”
袁依茜说的全是真心话。
她去给林昼送蛋糕时,有幸看过林昼画画。
当时林昼没看到她,在椅子上专注地涂色。
他画的是小南山山脚下的树林——无数光束从枝叶的间隙里逃窜坠入地面,杂草摇曳,底下是涓涓细流,清澈到石子都能看见。
要不是纸张上还有未涂色的空白处,她真的以为这是照片。
那位带她来找林昼的男老师告诉她,林昼的专业是油画系,但不论是油画,还是水粉画、水墨画、炭笔画,甚至是雕刻,都得心应手。他在还是大学生时就为游戏公司画过插图,现在仍有游戏公司找他约稿。
林昼真真实实地应验了那句话——大佬就是大佬,不管用什么工具都能画好。
有这么高的水准,这个人还在谦虚:“没有这么夸张,袁小姐那么聪明,要是和我一样从小学起来,一定比我画得要好。”
袁依茜:“……?”
好家伙,人们所谓的“爱情是盲目的”,在你这里是生理上的盲目啊?
“你别谦虚了,能开画展的能有几个?你这么夸我,搞的其他人都不行一样。”
袁依茜赶紧先堵住林昼的话,生怕他再多说什么把她捧上天了,她是真的会自满的。
“那……如果画展开展了,”林昼把头抬起来,不光是眼神、动作,声音像在确认什么难得的东西一样变得小心翼翼,“你会去吗?”
果然来了。
她从很早就知道林昼在预谋什么——林昼想在开展那天和她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