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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这群纨绔子弟心里都在打着什么小算盘,但此时此刻的公寓里是真乱了套。
第二章
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这会儿外面原本带些凉意的风越吹越大,窗帘也随之胡乱翻飞,不断发出簌簌的声响。
然而此时此刻谁也顾不上去关窗户,随风声而起的是阵阵低沉沙哑的喘息和带着哭腔不断喊疼的少年音。
逐渐风停了,外面随之响起阵阵噼里啪啦的雨点声,那雨声越来越大,因为窗户是大开着的,所以不一会儿窗帘就被潲进来的雨水打了个半湿。
夏天的雨总是说下就下、说停就停,等到第二天早上,就有略显刺眼的阳光从窗户那边照进房间。
像是一只不安的小兽,江绒忍不住缩着脑袋将自己往没有阳光的地方躲,接着传遍浑身的疼痛让他瞬间从梦魇中醒来,入目是男人雄健有力的胸膛,茫然无措地眨了眨眼,江绒有点反应不过来自己这会儿到底在哪里,昨晚又发生了什么。
但直觉告诉他昨晚发生的事情应该很了不得,所以陡然升起的求生欲让江绒下意识想要逃跑,赶紧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太近了,不小心碰到面前男人紧实有力的胸膛,江绒瞬间有些无措地紧闭双眼,但他静静等待几秒钟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于是试探着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然后再睁开另外一只眼。
那个陌生又危险的男人眼下还在沉沉睡着,江绒小心翼翼松了口气,然后跟个探头探脑的小蜗牛一样忍着浑身疼痛将自己一点点从被窝里摆脱出来。
不仅身上疼得很,就是脑袋里也很被针扎过一样,江绒赤着脚局促站在地板上,扭头看看凌乱的大床,再低头看看床尾的衣服,接着手忙脚乱就把两件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也不管衣服穿的对不对,江绒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至于接下来要去哪里,他现在脑袋就跟浆糊一样,压根就想不明白。
鞋子不知道被踢哪儿去了,慌里慌张跑到楼下后,江绒几乎下意识地将一个书包甩在自己背上,然后飞快光着脚跑出这栋公寓。
这是一户一梯的公寓楼,出门一拐弯看到的就是电梯,对着几乎可以照清自己那张脸的电梯门,江绒好奇眨眨眼,然后又在眼前挥了挥手:原来他是长这个模样的呀!
只不过到处看不见出去的门,江绒又有些着急地在原地转了一圈,正好这时电梯门突然打开了,然后从里面走出个穿戴整齐的中年妇女。
陈淑惠是老宅那边安排照顾陆关山生活起居的保姆阿姨,她在陆家老宅已经工作了二三十年,不过平时陆先生有什么需要都是由张助理来安排小时工,她就只有老爷子发话时才会过来帮把手,顺便打探一下陆先生最近的身体状况。
今天是老爷子突发奇想,知道陆先生刚刚出差回来,昨天又临时去了趟小少爷的成人宴,所以就让她过来帮忙煮点滋补养生汤,结果陈姨这才刚出电梯,迎面就看到了个赤着脚的大男孩呆呆傻傻在电梯门口转着圈圈。
江绒脑子晕晕乎乎的,这会儿全然凭借本能行事,看到有人从那个能看清人脸的大镜子里走出来,他就跟只灵活的猫儿一样飞快从陈姨身边蹭过去。
陈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电梯门已经在她眼前缓缓闭合,旁边红色的数字跟着就从3变成了1。
“不知道哪家的小孩,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呢?”人都已经从自己眼前溜走了,陈姨回想着那张跟受惊猫儿一样精致的面容,忍不住咕哝着自言自语几句。
陈姨手上有陆先生家公寓门的钥匙,开门进到客厅一片狼藉随之就映入眼帘,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小少爷昨晚带人过来折腾的,她连忙给自己套上鞋套,麻溜收拾着客厅的烂摊子。
将整间公寓上上下下收拾个差不过,陈姨还没有见到陆先生的人影,不过她在来之前特意询问过张助理,对方说陆先生今天没有去公司,那应该就还在房间里休息,不过这对一个工作狂而言还真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把全部需要用到的食材仔细处理干净,陈姨正打算接点纯洁水去煮汤,然后就在玻璃杯中看到了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这边净水器明明才安装没多长时间啊,怎么杯子里还会留有水垢呢?”
不过陈姨并没有太过在意,接完水后顺手还快速把杯子清洗了出来,等汤在锅里开始煮上后,她还不忘给净水器公司打了通电话,让他们有时间过来给全屋净水做一下更换。
昨晚陆关山吃下的那颗药有一定副作用,等到上午八点钟左右他才倏地从凌乱的大床上睁开眼,入目就是一片刺眼的亮光,他下意识抬手想要去遮眼睛,却看到自己手臂上多了几道月牙状的掐痕。
昨晚所有发生的事情一瞬间全部涌入脑海,陆关山沉着张脸环视四周,这会儿房间里早就没了其他什么人的身影,倒是床脚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踢进去了双白蓝配色的运动鞋。
楼下隐约传来一阵细微声响,陆关山穿好衣服很快走下楼,正好这时陈姨听到动静从厨房快步走过来:“先生起来了,正好玉米排骨汤稍微放凉了些,先生现在要喝一碗吗?”
“陈姨有没有看到这里放着个杯子?”陆关山面上神色是一贯的平静严肃,修长指尖落在料理台上轻轻敲击两下,他不是个随随便便就被诱惑的人,昨晚那种不受控的状态就很不正常,包括那个被他肆意……的男孩同样也处在一个不太正常的状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