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老人让了她好几颗棋子,毕竟是个小丫头,也没奢望她有多厉害,可是看她一开始就了解棋子的基本规则,应该是个略懂下棋的丫头。
只是夏婧染出乎他的意料,步步紧逼,游刃有余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业余,更不是和郁心一个档次的。
老人的神色渐渐认真起来,肃然打量眼前这个姑娘,感觉她似乎还放水了,于是笑道,“夏小姐该不是在顾忌我这个老人家的面子,给我放水了?”
听罢,夏婧染愣了愣,然后摇着头说,“没有,我也就平时无聊的时候上网下下围棋,只是懂一些规则而已,是您让了这么多棋子才让我有下子的余地。”
见她说得这么谦虚,可这棋风独具一格,并不是她口中所谓的业余,更像是职业棋手,老人便从起初的退让到兴致勃勃,完全没了郁心什么事。
仿佛他们更像是爷孙女,郁心并没有半丝嫉妒,反而还愉悦勾唇。
或许是两人都太投入在棋上,所以只有郁心注意到书房外走进来的男人,她刚想开口却被他眼神制止了。
然后看着男人走过来,郁心小声地用嘴型笑着说,“他们相处得很好。”
仿佛在跟男人邀功一样,郁璟寒将臂弯里的西装外套放到一旁,低头瞥过沉浸在棋局里的女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
这时,夏婧染刚刚落下一子,还沉浸在棋盘的思绪中,她不得不承认郁心的爷爷棋艺精湛,让了她这么多颗棋子还能和她你争我斗。
她似乎感觉身旁坐了一个人,以为是郁心就没多在意,正当她要落下一颗棋子时,身旁男人磁性十足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不能放这位置,不然你就要输了。”
夏婧染被吓了一跳,显然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旁,落子也犹豫不决了,不能放这里,他到是告诉她放哪里啊。
见她僵在那里小脸有些无措,一只麦色修长的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教着她移到了左下方,然后放下。
小手温暖地被包裹让夏婧染的注意力早不在棋盘上,感觉到他另一只手搭在她椅背上,像是情人间的怀抱。
这时,面前的老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半响,才恢复慈爱的笑道,“平时让你和我这老头子下盘棋都不肯,现在还亲自指导,行,就你两一起和我这老头子切磋切磋,好久没遇到对手了。”
听罢,夏婧染在他怀里有些僵硬,不如一开始和老人下棋时的自在,而且每次落子都停顿,似乎在等他的意思,见他没说话就落子了。
而他只有在快输的时候才开口打断她,其他的时候倒挺尊重她,也没有对她下棋的指指点点。
很快,夏婧染便自然起来,思绪都在棋盘上,和老人认认真真对弈。
她看着棋盘,没有看到近在咫尺的郁璟寒在看她,白嫩腻滑的脖颈弥漫着青涩的馨香,一个怀孕的女人像个一样,真
是……稀奇。
不知道身旁男人的龌龊思想,夏婧染沉浸在最后棋赢半子的喜悦中,当然面上也不好自傲,“您让了我四子,按理说是我输了。”
“夏小姐,输了就是输了,老头子我还不至于不认输。”这丫头嘴甜不自傲,老人倒也输得没那么没面子。
“对啊染染,爷爷说你赢了你就赢了。”郁心笑容满面插了一句,“爷爷以后让染染天天陪您下棋,您不是不愁无聊有个棋伴了?”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不知有意无意地瞥了郁璟寒一眼,后者面不改色。
听罢,老人却突然收敛了笑意,郑重其事地瞥了郁心一眼,“胡闹,夏小姐还能一辈子陪你住在我们家?”
此话一出,郁心被打得措手不及,显然不是老人的对手,没想到他先礼后兵,突然说一句话让气氛都僵凝了。
夏婧染似乎也听懂了之前的亲和归亲和,最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才平静地说,“是啊,等身上的伤好了之后我就不需要人照顾了,而且在我工作的地方已经租好了房子会搬过去。”
“夏小姐别误会,我不是赶你走的意思。”老人看着郁璟寒的脸色,连忙澄清了一句。
“我知道,您不用介意。”夏婧染恢复了之前的礼貌疏离,“这里离我工作的地方也远,挺不方便的,说是陪郁心,实际上也是受你们照顾了。”
“夏小姐往后工作上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也欢迎你经常来陪心儿。”老人说得滴水不漏,见郁璟寒要开口,连忙打断,“心儿陪夏小姐去客厅坐会儿,我和璟寒还有话要说。”
郁心完全被爷爷的节奏掌控,没有说话的地儿,只能和夏婧染一起离开书房。
留下两人的时候,老人才收敛了仁慈的笑意,“怎么,你小子刚刚想说什么,一个外人还想让她一辈子留在郁家不成?”
谁知,郁璟寒性感的唇线微淡动了动,“我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