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文用传音对张南道:“桑子弼的臭排场倒不少。”
张南亦用传音道:“此人一副伪善面孔,笑里藏刀,咱们倒得小心一二为炒。”
谢清文不以为然道:“对咱们这些人,料他也不敢。”
此时舆轿已在客厅前停下,里面一排奔出了四个青衣使女,掀开较帝,正待搀扶燕山宫主下轿。
燕山宫主跨步行出轿来道:“有劳你们了,不用了。”
桑干弼急前往引导道:“诸位一路辛苦了,快请入内歇息。”
此时客厅之内,已丰丰满满排了两席酒。桑子弼容大伙俱已落坐之后,这才一抱拳道:“今晚要办的事情极多,兄弟我特命庄客备了一点精肴淡酒,请各位赏光。”
谢清文摇头道:“时机甚是迫促,我看不用了。”
桑子弼红光满面地道:“现时不过起更,略饮数杯又何妨?”
燕山宫主道:“咱们最好能在二更之前赶到古陵,免得来不及。”略顿一顿又道:
“况且咱们的事情还没商量妥。”
张南亦随声附和道:“是啊,咱们商量正事打紧。”
桑子弼现出不快之容道:“诸位既不肯赏光,那就算了。”
他随即吩咐青衣使女把席撤了。
不一会工夫,便把酒席的东西撤光了。
燕山宫主目光四下打量了一会,徐徐言道:“汝等既诚意与本宫合作,本宫亦不反对,只是事先必须预先商妥,免致往后又生争执。”
群雄俱齐声答道:“当然,当然。”
燕山宫主又道:“入陵取得了宝物之后,诸位自然要分一杯羹,到时古陵之人只怕不能答应。”
谢清文冷笑道:“宫主不用操心,我等自当与宫主合作。”
黑龙翔已然见过古陵之人的武功,不由暗中一皱眉,但却没有作声。
燕山宫主微微一笑道:“倘若朱衣门之人亦及时赶到,那时又当如何?”
谢清文接道:“咱们人手众多,可以分别地抗拒。”
燕山宫主突然一声叹道:“就算这两派之人都为你们打败,可是宝物乃是人人希求的东西。万一你们之间又争夺起来,那可是麻烦事精。”
这话谢清文可没法回答了,干咳了两声道:“这个……这个……”
桑子弼哈哈大笑道:“这也并非什么难题,咱们既同心协力,便不该有异心。万一哪一派有异心。咱们大伙儿鸣鼓而攻之。”
话虽是如此说,实则每一个人的心中,都伏下了一个暗影,俱知宝物一经到手,要想相安无事,那是绝对办不到的事。
燕山宫主见大伙儿都默不作声,轻声叹了一口气,立起身来道:“本宫只是一个孤身女子,你们若是有异心,我是双拳难敌四手。不过本宫可对你等预先说明,先王收藏的异宝奇珍极多,我一个女子要了也没用,尽可大伙儿均分。只是那本秘笈乃是先王手泽,我不能失去。你们答应吗?”群雄所争夺的,第一就是那本秘笈,其次才为宝物。
她要这本秘笈,别人也要,谁也不肯答应,是以全场静寂了下去。
一盏茶后,桑子弼打破寂静,哈哈笑道:“这个不用说,失物应归物主,秘笈也自然该归晋王的后人。”
这话说得极是冠冕堂皇,但只是细微的一推敲,内中却含有文章。
在座之人俱是老江湖了,细味桑子弼话中有意,心里立时了然。
如果燕山宫主是假冒的话,她便无权取得了那本秘笈。那大伙儿亦可以强吃弱,大吃小,谁有强大的力量,谁就有得到那本移笈的机会。
桑子弼似乎有些不耐,起身道:“时间已然不早了,咱们这就走吧。”
百草翁扭头看了看天色,道:“确是该走了,咱们不能让朱衣门先到达一步。”
群雄均知在避秦庄,不啻身处虎穴,巴不得早一步离开。
闻言纷纷将身形立起,跨步行出大厅。
桑子弼率先行道:“兄弟领路,诸位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