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知道这一切同发情的猫没有关系,但还是忍不住迁怒于它们,每次遇到流浪猫都会远远的绕开,好像它们会给我带来不幸,也好像我会跟你分开也是因为那夜的猫叫得太欢快。”
“但我想,我讨厌猫并没有伤害它,你讨厌那个房子也没有伤害任何人;我们的迁怒让情绪有了发泄的地方,不好吗?”
卫恕这才明白,潘望秋是在安慰他。
他最难的时光已经熬过去了,现在并不需要这些安慰,他最后想了想,用吻堵住了潘望秋的嘴。
潘望秋来时的愿望得到满足,和卫恕激吻了一路,直到快到楼梯出口才停下。
*
回到家吃过晚饭,潘望秋刚坐到沙发上,李树民就打来了电话。
“喂,望秋啊。”
潘望秋很清楚,对方是因为他放在自己顶头上司办公桌上的那封辞职信而打来的电话,在心里已经想好了长篇大论的说辞。
“你要辞职的事我听说了,我打这个电话来不是劝你留下的。”
对方的话让潘望秋打好的腹稿没有了任何用武之地。
他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只能恭敬地喊:“李记。”
“你还记得如风吗?”
潘望秋答记得。
“你们俩很像,都太热爱这个职业了。越爱,眼里就越容不下沙子,我能理解的。”
潘望秋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搜肠刮肚半天,只能干巴巴地回答:“谢谢李记。”
李树民问:“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还没想好。”潘望秋答,他想了想又问,“秦记现在在做什么啊?”
李树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潘望秋是在向他打听秦如风。
“她啊,她去了金融行业。”李树民说完,又补了一句,“你跟她不一样,人家本科就是学这个的。”
如果说潘望秋打听秦如风的近况是为卫恕打听的,那下一句他就是替自己问的:“秦记非科班出身?我看过她做的采访,问问题的角度很独特,不像是没有上过相关课程的。”
“她跨考了新闻学的研究生,学的什么方向我不太清楚。”
因为热爱跨考了从未涉足的领域,毕业后选择了这个前景并不广阔的行业,失望了便毅然决然地离开,无论哪个决定都需要足够的勇气。
从收集父亲犯罪证据到将父亲送进监狱,一直到叛出家庭独立生活、在职业上的数次取舍,秦如风走的每一步都足够大胆,也足够稳健。
潘望秋终于理解了卫恕的不恨,对于这样一位有人格魅力的女性,在对方没有做出有悖法律的事来时,任谁都很难生出“恨”这样的情绪。
“这样啊。”潘望秋答。
话筒里的声音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李树民想了想又说:“我现在还在西藏,我回去的时候叫上小袁,吃个散伙饭吧。”
潘望秋答好。
挂断电话前,潘望秋找李树民要了秦如风的微信,电话刚挂李树民就给潘望秋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