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辉忽然靠近,我吓了一跳,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指弹上我的脑袋,然后丢下一句:“像个土豆一样。”
太疼了,我捂住额头,眼圈立马红了。
为了好打理,我的头发很短,短到摸头能摸到头皮,发茬子扎手心,确实有同学说我头圆圆的,像个土豆。
但这也不是刘明辉动手弹我的理由,我要独自伤心一会儿,不想主动跟他讲话了。
容叔拿着东西要送我回宿舍,刘明辉要去上晚自习,临走的时候,他上下打量着我,不知道是看我穿了新衣服顺眼了还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对。
我就当没看见,转身跟着容叔就要走。
蓦地,一只手忽然捏上我的肩膀,然后又用了力道拍了拍,我听见刘明辉不耐烦的声音:“站直了。”他用膝盖顶着我的后背,有些疼有些难受。
我也下意识的挺直了背,他松开我的肩膀,冷不丁的捏上我的后颈,使力抬起了我的脑袋:“抬头。”
我下意识的照做,视野猛然开阔,视线忽然从脚边的水泥地转移到了明朗的天空以及眼前的容叔,不远处的教学楼。
刘明辉忽然拍了拍我的背,力道太大,震的我咳嗽了两声。
站在一旁的容叔忽然出声提醒:“你轻些,刚从医院里出来。”
刘明辉终于不再莫名其妙的折磨我,走了。
我跟着容叔的后面亦步亦趋,视线落在容叔的脚后跟上,摸着口袋里崭新的钱,不自觉的露出了笑。
有钱真好,我不用挨饿了,同时也松一口气,再也不用因为衣服而担惊受怕不敢在人前露面了。
我好像不怎么讨厌刘明辉了,只要他别欺负我。
容叔忽然停下来,我撞上了他的腿,还没说话,容叔反而“哎”了一声,伸手就把我抱了起来。
我心跳的很快,类似羞怯的情绪明明奇妙的冲击着我的脑袋,我双手不由自主地推了推容叔的肩膀,许久没人这么抱过我了,不知道是我不记得,还是从来没有过。
这个容叔,看起来三四十岁,外表看起来很冷淡,却总是用带笑的眼睛看着我。
他好像很喜欢小孩子,我想,虽然我今年八岁了,应该也算小孩子。
容叔把我放下来,弯下腰摸了摸我的头:“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小少爷帮忙。”
刘明辉的臭脾气,找他估计也要先被踹一脚。
但是面对和善的男人,我还是抿嘴点了点头。
等到了宿舍,容叔放下东西要走,我跟了几步,他察觉后转身看着我:“怎么了?”
我无意识的扣着指缝里的软肉:“你见过我的爸妈吗?”
容叔怔仲了一瞬,他看着我,或许意识到我说的爸妈是我的亲生父母,沉默了一会儿,仿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