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有?开市了,待会就有客人上门,前厅收拾好没有?”
安宁没有尽兴,嘻笑着又搂了上去,这时传来乾隆的咳嗽声。
安宁见门口站着个道士模样的人,好事让他给搅了,大着嗓门道:“不看正忙着吗?待会儿再来!”
乾隆笑道:“你躲在一边做好事,别人看还看不得吗?”
安宁惊道:“皇上?是你吗?皇上?”
“你仔细看看,是不是朕?”乾隆拿去了头上的帽子。
安宁与雅慧双双给乾隆跪了下来:“皇上恕罪,小的……”
乾隆笑道:“哎,起来起来,今天是买卖街开市,不分君臣,何以这般模样?怎么,这是你的‘菜户’?”
安宁老实交代道:“是的,皇上。”
乾隆感兴趣地盯视着雅慧,心想以前怎么就没见着这水灵灵的美人儿呢,想着也就声调不一样了:“叫什么来着?”
雅慧作揖道:“禀皇上,贱身雅慧。”
乾隆用他柔软的大手抚摸了一下雅慧娇嫩的脸:“嗯,长得不错,水灵得很,啊?”
“谢皇上褒奖。”雅慧脸色绯红,低下头去。
随心所欲,适可而止,乾隆的浪性大多是很有度数的,他及时收回了花心:“好了,你们忙吧,我各处走走。”
安宁、雅慧:“皇上慢走。”
乾隆走了,安宁喜滋滋地:“皇上都夸你了,我安宁真是有福份啊。”
说着也学起乾隆的模样去摸雅慧的脸,雅慧一把打开了他的手。“去你的,就你这德性,还学皇上的势子?!”
“嗳,雅慧,我又采买了两幅画子,你看怎么样?”说着展开了它。一幅是郑板桥的《风竹图》,一幅是李禅的《松藤图》。
“不都有了吗,你怎么还要买?”雅慧问道。
安宁有点神秘地说:“你不知道,为这两个人的画子,最近如意馆有人连着在皇上面前说小话。哎,不知怎么地,我见着就是喜欢,买卖街开市,来街上的都是朝中有声望地位的王公大臣,我挂了它,让他们趁酒兴品字画,听得点真话。说不准什么时候皇上问到我什么,也不至于当哑巴那么没水平啊?!”
“瞧你,精得就跟猴样!”雅慧在安宁的鼻子上戳了一下,嗔笑道,“难怪皇上那么喜欢你。”
“来,帮我递个凳子,我把它挂上去。”说着搂了雅慧的腰走出库房去。
允禧与李禅、鄂尔泰一行三人从一只小船上下得船埠,兴步买卖街。鄂尔泰兴致勃勃地说:
“皇上设此买卖街,可谓别裁心意啊,令人耳目一新。”
李禅借题发挥道:“这就象我们作宫廷画,画风清丽工秀、摩古逼肖,一个模式,久而久之,也就腻烦了。换个花样,感觉就是不一样。”
“李大人扬州一行,回宫后变了个人啊?”允禧笑道,“画风在个人,何以强求?”
李禅苦笑了一下说:“亲王,恕臣直言,赏画的与作画的,心境何以同日而语?”
“你是在说我呢?”允禧假嗔地说道。
“亲王在家设下郑板桥的清竹斋,不就是郑板桥的酣畅淋漓的潇洒浑脱之趣令亲王望而不舍吗?”李禅由衷地说。
“李大人言之有理。”鄂尔泰道,“我听说为扬州的字画你与蒋大人当着皇上的面争执过一通……”
允禧挥手打岔道:“我们今天不谈字画,尽兴游街。”
“对,对。尽兴游街。”鄂尔泰及时打住了话头。“我们找个酒肆痛饮一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