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就是这?”吴子坤笑了,心想你连个事儿都说不清,还能编出什么花稍来。
“先生,你就出这种对子?”吴子坤身边的那个老先生不无献媚地说:“你知道我们扬州府的吴通判是什么人吗?雍正年间的举人。”
“举人?”乾隆的眼光俯视着,浅浅地笑着。“吴举人你请了。”
吴子坤竟然语塞,陷入了苦思,对不出了。
老先生见状,起身将吴子坤拉到一边,说道:“大人,让老朽来吧?”
“你来,你能的不轻!”吴子坤恼恼地横了他一眼,“你想过没有?他的这个对子出绝了。‘横塘镇烧酒’,初看应对并不难,但是每个字的偏旁刚刚好按木、土、金、火、水五行排列,我是没法对了。”
老先生想想,点点头,佩服至极地摇头晃脑道:“好,实在是出得好;对,实在是对不出……”
吴子坤对不出,又不敢张扬出去,只好谦让乾隆一行大摇大摆地进麻府。进得院子,乾隆放眼看去,整个宅院布置得富丽堂皇,客人们一个个珠光宝气,雅韵非凡。他刚要迈步进花厅,税政官赖开运拿着一幅画轴在门口截住了麻三贵,麻三贵听完他的耳语,显出惊异之色,继而跑进花厅,不一会拉着金农匆匆忙忙地从里边跑出来,径直往书房那边去了。
乾隆见之起了疑心。
允禧问:“怎么啦?”
乾隆说:“走,那边去看看。”遂尾随跟了过去。
麻三贵拉着金农进书房关上了门。
乾隆跟到这里止了步,抬头望书房的上楣,门楣挂有一块镶金题匾,上书:“巨苞斋 李禅题”
乾隆一看就笑了。
允禧不解地问:“主子笑什么?”
“你看到这块匾了吗?”
“这块匾怎么啦?”允禧注意到了李禅的题名落款,笑道:“这个李禅真是有失身份,竟给小小知府说上这样的奉承话。”
允禧的理解与乾隆的释义相去甚远,乾隆侧过脑袋,合了下眼帘浅笑道:“噢,我倒想听听你对这‘巨苞’两字的解法。”
允禧不假思索地说:“‘巨’为‘大’解,‘苞’取孕育之意啊。”
乾隆乐了:“不不不,离题万里,离题万里了。这文人,啊……骂人不带脏字,透在骨子里呢!‘巨’解为大不错,这‘苞’字呢,你把它拆开来读读看,是不是‘草包’?他在骂人家是个大草包呢!”乾隆说完刚要大笑,猛丁意识到场合不对,捂上了嘴蹑足走到窗户那边去了。
允禧看着那块匾细细评味,忍竣不住扑哧笑了。
乾隆用手指抠开了窗户纸,窥视书房里,麻三贵展开了唐伯虎名扬天下的仕女图《秋风纨扇图》。金农见图大吃一惊:
“大人的这幅图从哪弄来的?”
“这你就不要问了,我刚刚到手。”麻三贵得意的神色溢于言表,他指着字画说:“你给我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就行了。”
爱画如命的乾隆耐不住了,急急走向书房的的门,敲了起来。麻三贵开了门,不耐烦地挥手道:
“去去去,宴庆还没开始,前面去,前面去!”
乾隆指了下里边:“我找冬心先生。”
金农一见是乾隆,连忙介绍说:“大人,这是我的好友,京都的德隆先生。他也是一个鉴赏大家啊。”
“哦?”麻三贵连忙露出了笑脸:“是外地客,来来来,也一并帮着看看我弄来的新物件。”
此言正中乾隆下怀,稍事寒暄,随金农、麻三贵来到书案前。麻三贵重新展开画轴。
画轴上有题诗:
秋来纨扇合收藏,
何事佳人重感伤。
请把世情详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