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下旬,温璃同房斯敏在学校的工作室谈完话后,穿过绿茵茵的道路,来到隔壁的商业街。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浅蓝色的水洗牛仔裤。
推开咖啡厅的门,扫了一眼。
今天是周六,江倚青本应在岗的日子。
柜台后头却没有她的身影,上次见过温璃的一个店员从柜台从休息室走了出来,手里捏着杯子,疑惑得:“你来找江姐?”
温璃点点头。
“江姐已经从我们这辞职了。”店员一边摆弄着咖啡机,从柜台后头探出头:“她没告诉你吗?”
从雪山回来,她便再也没联系上江倚青,原本以为她忙,却连工作都辞退了,心中苦涩更甚。
温璃道了声谢,开车前往宛禾街。
此时正是正午饭点的时候,蹄花店的卷闸门却紧闭着。
连窗台上的向日葵花都枯萎了。
心里的担忧更重了一些。
在门前站了一会,拿出手机打给江倚青。
响了许久,终于接通,女人的声音疲惫又朦胧,浅浅的应了一声:“喂?”
温璃仰头望着阁楼,闻声顿了一会,继而问道:“咖啡店的工作怎么辞了?”
“你去过了?”
“嗯。”
”不合适就辞了。”
温璃没再继续追问,站在原地,面前是紧紧闭合的卷帘门:“我在你家门口。”
等了一会,卷帘门缓缓抬起,温璃微微低头走了进去。
店里没开灯,后厨的一扇窗子映了些光进来,仍旧灰扑扑的。
椅子都反压在桌子上,整洁却颓然,江倚青穿着睡裙上楼。
温璃坐在二楼的客厅,目光追随着眼前人的背影。
江倚青倒了杯水搁在她面前。
温璃抬头目不转睛的瞧着她。
她穿一件松垮垮的薄衫,素着一张脸,长卷发随意的垂着肩膀上,她还是那般瘦,站在沙发旁,倒是下一秒就要疲惫的倒下。
客厅依旧整整洁洁的,只是窗帘却拉着,只留了一个很小的缝隙透进光来,昏昏沉沉的,像是晦暗的黄昏,她们面色也朦胧不清。
江倚青的吐息里带着未被完全代谢的酒精味。
很浓。
难以令人忽视。
一切都不太对劲。
温璃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拉住她微凉的手掌,让人坐在自己的身边,轻声询问:“是出什么事了?”
江倚青面容很快划过一丝担忧,却仍是固执的将一切掩藏起来,她抽出手掌覆盖在温璃的手背上:“没事,我妈这几天胃不太舒服,我下午去照顾她,只能这会休息,店里就不营业了。”
“胃不舒服,严重吗?”
江倚青摇摇头:“没事,老胃病了。”
温璃又问,语气里带着些微的不满:“前几天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
江倚青偏过头,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向外头:“之前忙,没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