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秦淮和社团里的几个兄弟在操场踢球。
踢的是养生局,规则没那么拘束,你来我往的大家都挺开心,秦淮的脚法不错,胸部停球,脚下再一挑,球便从人头顶上飞过去了,一个角度刁钻的进球。
“好球!”有人欢呼。
秦淮掀起衣摆擦汗,他踢的是边后卫,正往自家球门方向后撤。
下一秒,对方门将正要长传大脚开球,身后不知谁喊了一声,分了神,脚下却没停,球飞出一道抛物线,直直砸在了秦淮的后脖颈上。
踉跄又狼狈的扑在地上。
他这人看着面色温煦和善,也没计较,笑一笑便过去了,门将还给他递了瓶水,大家也都没拿这事当事。
踢完球,秦淮在校停车场等人。
他开一辆老款的越野,纯黑色的车身硬朗结实,车里播放着轻柔舒缓的钢琴曲,降下一半车窗吸烟。
闲闲散散的人群闪过一道清丽的人影,不消片刻,一辆白色的大g从他身边缓缓驶过。
眼神貌似不经意的追随着,烟灰攒了一截,他吐出一口薄雾,手伸出窗外点了点,扑簌簌的烟灰落下。
陈江最近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美术机构兼职,刚下班,仍旧背着他那个黑色沾点油彩的斜挎包。
瞧见人,远远的跟他打了声招呼:“哎,秦哥。”
他穿着件黑衬衣,短发利落,五官也算端正隐约带着点冷峻的感觉,也没应,等陈江上了车,发动车子往酒吧去。
刚拐出校门,正好有辆车直行而过,秦淮看了眼后视镜,没打转向灯,轮胎向外一别,陈江“哎”的喊了一声,那车躲避不及,也往车道中间别了一下。
这倒是引起了连锁反应。
对向来的一辆车正好视野盲区,将一个横穿马路的人撞倒了。
陈江吓了一跳,往后看。
本就不宽的道理嘈杂拥堵,隔着几辆车,一个穿足球衣的男生捂着变形的小腿乱嚎。
秦淮没看见似的,把烟头扔出去,关上车窗,脚下微微给了点油:“一会有个局,你在一边看着吧。”
“别介啊。”陈江收回眼神,听到这话有点不乐意:“咱俩最近配合得那么好,不会有人发现的。”
秦淮轻飘飘地说:“玩大局,小钱上不了桌。”
陈江捂着自己的包,楞是思考了一路。
秦淮暗暗打量着他:“怎么,玩不玩。”
最近虽然总赢,但毕竟赌面小,哪怕输了也能承担风险,说到底还是踌躇:“我先看看吧。”
刚要拐进后街的停车场,陈江眼尖,看着道边停成排的车辆里有一辆显眼的大g,心里嘀咕着那不是温璃的车么。
赌场的规模一个夏天扩大了不少,牌桌连在一起,这里是欲望和金钱的博弈。
陈江觉得自己最近手气挺好,连连得了彩,心里还是有些蠢蠢欲动。
秦淮看不上他这点蝇头小利,带着他往里走。
途中从托盘上拈来一杯酒:“多看,少说话。”
陈江连连点头。
包厢里坐着五个人,中间的桌上搁着几副还有没拆封的扑克牌和骰子。
瞧见人来了,四个人坐在牌桌边,剩下的人在一边看。
秦淮势头大好,不一会儿便是近万入账,对家瞧着不动声色,摸牌的手依旧稳稳当当的,陈江觉得这玩意,运气占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心理素质,有些高手不仅会记牌,还能从表情动作一眼将人看穿。
看的实在心痒,他从包里摸出一叠用扎带捆好的钞票,郑重又小心的搁在秦淮的面前,秦淮暗自挑挑眉,看了斜对面那人一眼。
两局下来,赢了不少,陈江喜滋滋的拍了拍秦淮的肩膀,手探进包里,又拿出两叠搁在桌上。
局势渐渐低迷起来,对面似乎是个高手,陈江看的也焦灼,牌局高开低走,眼见钱没了,他也有点着急,手探进包里,又摸一叠拍在桌上。
一旁看热闹的人也明白了这个局,似乎有心提醒,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兄弟。”
“谁啊你?”陈江觉得莫名其妙,本来就烦躁的脸色显得不耐烦。
秦淮没说话,转过身来不动声色的瞧着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