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正是凛冽的寒冬,明澈在北京拍一部古装片,演一个人设恶毒的女三号,晓晓在一旁看,瞧着她颐指气使的样子,倒觉得好笑,从棚里出来,只穿着薄薄的白色戏服,天气又干又冷,她的唇角有点开裂。
晓晓给她裹上羽绒服,赶忙让她进休息室,自己去车上拿润唇膏。
走进屋子,看见一排排穿着清装盘头的女孩,这是隔壁剧组的群演,再往里走,是一间临时搭的休息室,推开门,屋里乱糟糟的,化妆镜周围亮着一圈白色的灯泡,角落里是两排戏服。
阮殊清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长发披散着,捧着杯热水靠在化妆台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上次见面还是九月底,算着日子,快两个月了。
这些日子忙着跟董事会调停斡旋,父亲又不太满意她把工作重心放到内陆,何家那边又处处阻碍,对于这事,阮殊清也有点无奈,临近年关,她来北京的姥姥姥爷家,才终于得了空档。
明澈装没看见,掩饰着自己的表情,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心里也憋着点气,揶揄道:“阮总怎么来了,稀客啊。”
阮殊清笑了笑,搁下手里的水,走近,用尚有余温的手掌拢住她的脸颊,红唇秀眉,带着点艳丽的风韵
明澈仰头,看的有些呆,却还是生气,阮殊清人靠的更近了一些,明澈不满足这点触碰,顺势把人拉到腿上坐下,手往大衣侧摆探,隔着一层温热的薄毛衣,终于心满意足。
阮殊清也不恼,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拢在怀里,下巴枕着她的额头,又俯身亲了亲她乖顺的眼睫:“这下不生气了?”
明澈食髓知味,含糊的嗯嗯两声。
她戏份少,收工也早,不过四点,天边已经微微泛黄了,明澈带阮殊清去周边的私厨吃烤鸭。
明澈这人性子随和,跟谁都能唠上几句,听话里的意思这地她来过几次,片鸭的师傅被她逗的哈哈直笑。
阮殊清属于冷艳高贵的美人,脱了外套,只剩一件黑色的修身的高领薄毛衣,戴着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瞧着一副生人勿近的禁欲模样,她微微偏头听着两人说话,不动声色的剥了只虾搁在明澈的碟子里:“别只顾着说话。”
师傅从包厢里退出去,明澈倒没察觉到她微微的不满,笑嘻嘻的问:“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母亲是北京人。”
阮殊清点点头。
明澈又问:“那你父母是怎么认识的?”
“我妈到香港上大学,跟我爸是同学。”
“哦哦,校园恋情啊。”
饭吃到一半,薛榕给她打电话,似乎是合同的问题,明澈一句也没听懂,挂了电话,明澈忽然饶有兴致地问:“能不能教我一句香港话。”
窗外正式黄昏,夕阳灿烂,阮殊清擦着手,慢条斯理的问:“你想学什么?”
明澈想了想:“你的名字怎么说?”
“我的名字?”
“嗯。”明澈托着脸,等着她。
阮殊清想了想,放慢了语速,一个音一个音的说:“yuansucen”
“那我的名字呢?”明澈觉得有趣。
“menqi”
阮殊清盛了碗汤搁在明澈面前:“这么好奇,以后带你去香港看看。”
“好啊。”正喝着汤,明澈含糊的点点头。
吃到一半,明澈拿起手机来看微博,账号由公司管着,她申请了一个小号,用来看网上对于自己的评价,最近电视剧好评不断,她涨了几十万的粉丝,乐呵呵的在微博评论里夸自己。
阮殊清也有个账号,就叫她的本名,空白的一个账号,连个关注都没有,阮家在港也有些知名度,但花边新闻甚少,大都是些财经新闻,明澈一颗八卦心,喜欢港媒和那些大家族的纷争,偶尔在热搜上瞧见了哪家的联姻或是恋情曝光,还会特地打给阮殊清询问。
她慢悠悠的看,忽然一条短文闪过,她粗略的看了眼,还没看清,却被自己不小心刷新没了。
阮殊清吃饱了,搁下筷子,正侧身看着窗外头的夕阳,又回过身来注视着她。
“晓看天色,暮看云。”
她用粤语念。
“什么?”
明澈按灭手机,没听明白,嘟囔了一句。
江倚青给她夹菜,秀眉微挑:“意思是让你快些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