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里的天窗都贴上了遮光帘,唯独书桌上一盏小阅读灯细弱的亮着,浅黄的光在屋里流淌。
床尾架着一台风扇,微弱清凉的风扫在她们的身体上。
江倚青去卫生间简单清理了一下,回到床上时,温璃已经悄无声息的睡了过去。
薄被只覆盖了腰间,修长的腿和光裸的背露在外头。
肌骨温润如玉,长发垂散在灰色的被单上。
江倚青披着睡衣,把地上的衣物归置叠利落,又重新回到小孩身侧躺好。
温璃模样乖巧,睡觉其实并不老实,像只八爪鱼似的往人身上缠,又不满足于衣料的隔阂,楞是迷迷糊糊的又把她的衣服脱了一遍,两人肌肤相亲的抱着。
下午两点,江倚青轻手轻脚的下床,穿戴整齐出了门。
坐上公交到市立医院。
宋医生正查房出来,瞧见江倚青,关上病房的门,冲她招了招手。
两人在服务台边说话。
宋明德搁下文件夹:“你母亲的胃镜结果不太好。”
江倚青捏着衣角,一张脸素白,眼神颤了颤,佯装镇定地看着她:“您说。”
“胃里有隆起状的病灶,具体结果还要等病理结果出来再看,是癌的可能性很大。”
听到那个字,江倚青的脑袋霎时空了,仿佛天旋地转。
宋慈在病床上躺着,瞧见江倚青进来,满脸不乐意:“不就是个胃病吗,至于让我住了这么久的院,你这孩子也不心疼钱。”
江倚青坐在床边的矮凳上,脚边放着一个果篮,她瞧着母亲不悦的神色,忙转移话题:“这果篮是哪来的?”
“害,你孙姨来看我,把这事跟小许说了,这不,今天一大早提着果篮就来了,嘘寒问暖的,真讨人喜欢。”宋慈瞧了她一眼:“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许铭费心了。”江倚青拿起一旁餐盒去洗:“医院食堂的饭您还吃得惯吗?”
宋慈瘪瘪嘴:“我就是想家里的菜。”
“医生说您这病就是刺激性的食物太多,以后不能吃那么辣了。”
宋慈嗔怪:“你倒会教训你妈了。”
如今江倚青的工作昼夜颠倒,宋慈也心疼,离开病房时不禁嘟哝了一句:“快点嫁人也用不着这么劳累了。”
rome酒吧灯火阑珊,江倚青从巷子里的员工通道下楼。
空气中是烟酒的味道。
终究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
午夜休息的间隙,江倚青在巷子里抽烟,她穿着酒吧的制服,薄薄的西装裙裹着凹凸有致,帽姐瞧她形单影只的,腰肢款款的走过来同她闲聊。
“还习惯吗?”她抽走江倚青手里的半截香烟,放在唇边深深的吸了一口。
帽姐本名沈希,算是这里的老人,从前总爱带一顶报童帽,便得了这么个绰号。
江倚青答:“老样子。”
“是不遇到难处了,当初可是经理让你走的,怎么又回来了?”
“那个胖子还记得吗?”
帽姐红唇中吐出一口薄烟,回想了一番:“找你茬那个?”
江倚青点点头,言简意赅:“进去了。”
“那怪不得。”
沉默了一会儿,江倚青忽然说:“有什么挣钱的活吗?帮我介绍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