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刚出了透析科的大门,小腹又一次痛了起来,她掐了几下虎口,没当回事,惦记着家附近菜场甩卖,一心一意的去赶公交。
倒是张微追了出来,留心多问了几句。
周三这天是大暑。
明澈要拍一张雨中的夜戏。
租来的水车在巷子外造着雨幕,高高吊起的疝气灯成了新月,映照着细细密密的雨丝如银针般缓缓洒落。
她抱着臂站在长街的屋檐下看台词。
晓晓站在一旁,留意着导演那边。
有人喊了一声。
她便轻轻拍了下明澈的肩膀:“姐,开工了。”
明澈眉眼深邃,挺秀的鼻梁上也留有一些水珠,几根雨丝落在额头,有些冰冰凉凉的。
“阮殊清最近联系你了么?”明澈转身往片场走,一边走一边问。
“问了您最近的日程安排。”晓晓如是说。
明澈跟场工大哥打了声招呼,转头看见导演正跟方济源讲戏。
他原是歌手出身,油头粉面的白面小生,长着一张耐看的娃娃脸,笑起来嘴角还有浅浅的梨涡。
粉丝也多,时不时还有女粉丝跑来要签名合照,他也随和,一应都满足了,惹得人家芳心荡漾。
应该是女孩都会喜欢的那一款。
明澈看着他很是俊俏的侧脸,打量了一阵,又疑惑道:“阮殊清没问别的?”
晓晓难得思索片刻,还是摇摇头:“没有。”
夜戏结束的晚,片场离出租屋有点距离。
明澈带着晓晓搭了一段方济源的车。
她倒是有点想问他和阮殊清的事,可是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开口。
楼梯间里有股烟味,并不呛鼻,细闻起来有股淡淡的甜香。
明澈熬夜太多,此刻已经困的不行,只能拉着晓晓的胳膊,整个人半倚在她身上,机械的迈着步子。
透过窗子,升起来的月亮照着斑驳的树影。
晓晓大力的跺跺脚,声控灯应声亮起。
两人倒是吓了一跳。
门前站着个人影。
阮殊清穿着暗蓝色的绸缎长裙,脚边立着一个亮银色的登机箱,她指尖夹着香烟,黑色的长发被暖黄的灯光照的毛茸茸的。
晓晓扶着明澈,规规矩矩的喊了声:“阮总。”
明澈平复好心情,一抬头,正对上一双如幽深湖泊般的眼睛。
她朦胧的睡意也褪去了。
阮殊清心力憔悴地从香港来。
董事会就阮殊清拓展医药行业的动作吵的沸反盈天,资金不到位,在内地的动作始终是不畅快,阮父为了缓和关系,请了几个叔伯到家里吃饭,可牵扯到自己的利益,他们哪能松口,也只是摇头装糊涂,倒是明里暗里问了几句何家那位,阮殊清在一旁陪着,恭恭敬敬的喝了几杯酒,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