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以故意杀人罪被批捕,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案子递交到了检察院,现在正在拘留所里呆着。
陈江的母亲来过医院几次,都被保镖和律师拦了下来。
没人愿意见她。
宋祁知道这件事时刚接了单子人像摄影,手里的相机险些摔倒地上。
秦淮不知什么时候走在她后头,冷冷的笑了一声:“吓成这样。”
“没有,他妈倒是可怜。”宋祁状态不好,把相机收进包里,和单主重新约了时间,待到那女孩走远了,这才小声说:他这进去了,他妈的病怎么办。”
秦淮不以为意,弹了弹手里的烟灰:“有什么好可怜的,咎由自取罢了。”
忽然没来由的出了身冷汗,想起那天在车上。
秦淮望着陈江,莫名说了句:“要是你出事了,你妈就是我妈。”
联系到目前陈江的处境,宋祁心里倒是有个极为大胆的猜设。
不敢继续想下去,慌慌张张的同秦淮倒了别,快步走了。
已经过去了一周。
江倚青腹部的刀口拆了线,伤已经逐渐好了起来,蒋老师给她用的最好的缝合技术和祛疤药,两名护工负责她的起居,同时兼顾着她的意思,没让任何无关的人知道她的伤势。
面上和脖间的瘀伤已经极淡,那段可怖的记忆却没有褪色,她的脸色依旧苍白。
七天过去了,江倚青跟温璃还没见过面。
倒是明澈来过一次。
医生给她的伤口换完纱布,收着一托盘染血的白纱往外走,明澈站在门边,瞧了一眼,微微侧身让行,一言不发的伫立实在惹人注目,江倚青抬眼看她时,她迈开步子走过来,坐到床边。
上次见她还是在许铭的宠物医院,江倚青有些印象,如今已经是一个有点知名度的明星了,她和温璃是特别要好的朋友。
“我听护工说,温璃转出重症了。”说这话时江倚青语气很慢,注意力放在对方的眼睛上。
明澈若有所思的瞧着她,阳光打在她的女人脸上,产生一种透明感。
“嗯,到特护病房了,在这一层最东边的那个角落,人恢复的挺好,能吃能喝的,就是蒋老师派人看着,不好走动。”
无声无息的解释了某件事。
江倚青微微一笑,又点点头:“没事了就好。”
“她不能用手机,让我给你带句话。”明澈说。
劫难后久未相见的讯息,江倚青捏着自己的指尖,镇定了好一会,这才扭头看她:“什么话?”
“她说——”明澈故意停顿了语气,打量着女人眼底的失神和忧虑,待到那份神色浮在脸上,几欲从嘴边脱口而出时,她这才赶紧说:“她让你别担心。”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是相隔时间和横亘于忧虑之上的妥帖安慰,江倚青却有些招架不住,一时怔住了。
明澈打量着她的表情。
手扶在微凉的栏杆上,微微倾身,复杂的看着她:“姐姐,你对她到底什么意思,这挡刀的勇气,我可想不出别的理由解释。”
明晃晃地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