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听夏忍不住笑起来,接过他递过来的花,“你怎么学起儿子了?”
“不能被他比下去。”
他醒来时看到床头上有一束玫瑰,问了钟管家之后得知是臭小子送的。趁他病倒抢先对他老婆示好,呵。
虽然这样的小惊喜,裴砚舟已经给过很多次。但隔了十三年,意义就不一样,姜听夏亲了亲他的唇,“谢谢老公,我很喜欢。”
裴砚舟看着她低头嗅玫瑰的模样,不由得出神。
她很美,一点儿没变。
可他呢,已经人老珠黄。她会不会嫌弃他?
裴砚舟突然心里发慌,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姜听夏把这一大束玫瑰也暂时放在床头,打算明天再找个更大的花瓶放进去。
还没转身,就被男人从后面抱住了。
“夏夏……”裴砚舟就这样抱着她,从她看不见的角度,低头亲吻她的耳朵,然后往下,抵达耳垂的敏-感点。
“唔……”姜听夏轻颤了下。
裴砚舟嘴角微勾,确实是他的夏夏,反应一模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吻着,姜听夏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主动迎合他。
彼此呼吸交织,气温不断上升,在这个私密的空间里,暧昧因子持续发酵,似乎有某种压抑了很久的情绪想要倾泻而出。
裴砚舟如同一个行走在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找到了水源,失控地索取着,而后忍不住一把将她抱起来,朝床边走去。
他将她困在怀里,更忘情地吻她……
两人难舍难分。
裴砚舟呼吸紊乱,望着她眼睛水汪汪,脸颊晕红的模样,跟记忆中别无二致。可他……
年龄和外貌的落差,让他心底的自卑感突然更强烈了,感觉碰她都是对她的亵渎。
他连忙支撑起身体,“对不起。”
姜听夏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停了,笑着说:“老夫老妻了,不用一直说对不起。”
他放开了她,惭愧道:“我还有点不适应,需要时间缓缓。”
姜听夏看出他似乎在顾虑什么,又笑了笑,“好,那你缓缓。我有点儿累,先睡了。”
裴砚舟懊恼着到浴室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冷静。等他出来的时候,姜听夏已经睡下了。
她侧躺着蜷成一团,微卷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紧闭着眼,睡容恬静,像是传说中的睡美人。
裴砚舟小心地在她身旁躺下,屏住呼吸,伸手将她轻轻搂入怀里。
姜听夏察觉到什么,习惯性地往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个舒服的位置,沉沉地睡了过去。
跟以前一模一样。
裴砚舟舍不得挪开视线,好像能看一个世纪。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钟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先生?”
裴砚舟不悦地拧眉,起身去开门,“她刚睡下,小声点儿。”
钟管家窘迫起来,赶紧压低声音,“先生,今天需要请催眠师过来给您治疗吗?”
“不用了。”裴砚舟说着,侧头看一眼床上熟睡中的人,“或许,以后都不用了。”
嗯?
没等钟管家反应过来,房门就在他面前关上。
裴砚舟重新回到床上,再次将姜听夏抱入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头顶,又看了她许久,这才舍得闭上眼。
这是他这十三年来,睡得最好的一觉。
…
翌日一早,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入,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卧室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