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娴犹豫了一下,得寸进尺:“那,打铜孙伯的事,可以瞒着炒粉江伯吗?打铜孙伯性格莽撞,但炒粉江伯心思重,我担心炒粉江伯知道以后,心理负担更重,更难恢复。”
陈家娴习惯性体贴每一个人。
关晞还是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做,做成什么样,如何沟通调配,需要哪些人手,你来决定就好。”
陈家娴吃了一惊:“我?我只是实习生,我以为我只是全权负责写这个方案。”
关晞说:“你可以这么理解。但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借机争取做项目的主导人。”
这完全超出了陈家娴的预料。
争取做项目主导人?
怎么争取?
她去争取?
陈家娴喃喃说:“郁总没说让我主导项目啊。”
关晞理所当然道:“郁贲没有说清楚、想清楚你的定位,你可以帮他说清楚、想清楚。”
关晞的眼中明明白白写着: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
只是——
陈家娴忍不住重复:“还能这样?”
关晞说:“他明确反对了吗?只要他没有明确反对,就是允许。就好比,原则上不可以做,就是可以做。”
关晞的职场心得给陈家娴整个人的思维重新洗了牌。
陈家娴整个人懵掉,下意识问:“我来主导整场谈判的意思是——你们都听我的?”
关晞颔首:“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你需要施远配合,郁贲也会想办法帮你找到他。如果你希望找媒体配合今天的病房谈判,我甚至会帮你去找君子怡。”
陈家娴说:“可你们都是领导。”
关晞笑了笑。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争取更多的社会资源。包括领导。”她眨了眨眼,“这就是向上管理。而你,现在争取的——”关晞指了指陈家娴的心,“就是权力。”
……
权力。
陈家娴看着自己的手。她张开五指,又缓缓合拢,感觉到自己心脏噗噗跳动,血液汩汩而过。
胸中呼之欲出的,她并不陌生,是她的欲望。
欲望,是什么。
欲望是权力的虚影,权力是欲望的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