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大实话,姜一笑出来:“我就喜欢你的诚实。”
赵正那整齐的牙轻咬她的唇:“洗澡去?”
“你先去,我想抽根烟。”
“……”
男人表情无语,姜一怪笑,她知道抽烟不是个好事,事后烟更不是,她说:“饭后一支烟,就一支。”语罢,不忘亲他一口,算是撒娇。
“烟在那儿,第一个抽屉里。”他说完,起身,姜一又赶忙再补上一吻,按着他指的方向去取烟。
赵正目光从她光。裸的后背收回,去浴室洗漱。
姜一找到烟盒打开,少了两根,还是他们之前那次一起抽的。她迅速从地上捡起衣服穿上,拉开露台的门钻出去,点上一根。
上次是抽烟是烦恼外婆的事,这次,是程珂,一个对她知根知底的人?还是赵正,一个让她从脚底到头发尖儿都想要的人?她此刻有种热闹后的空虚感,潇洒不起来。
她想她自己,拿什么去挽留亲情,那什么去支撑可能长久的男女关系。
来上海工作四年多,工资一分一厘没存下来,若不是当上了微博红人,怕早背了一身债。当时外婆在,不容多想,现在不用再填医药费,认真想起自己的未来,反更加迷茫。
家乡是铁定回不去了,可上海的房价,就算是买到外环去,也得三万一个平方。不怪程珂父母坚决反对她进门,别说门当户对,家室可谓天壤之别。
她自程珂后几乎已了断了婚姻的念想,一心扑在赚钱这件事上。可如今程珂回来,三年多后,她再看自己,依旧一贫如洗。她有点害怕自己跳不出这个怪圈。
爱情与婚姻,有着本质的差别。前者荷尔蒙作祟居多,后者是永世契约关系,不可刨去物质考虑。姜一的美貌和手段能让她轻松享有爱情,可踏入婚姻,真剥开了她家老底,那些惊悚的事,一万个男人里恐怕也找不出一个不被吓跑的。
在爱情上,她与赵正平起平坐,势均力敌。可如果要再进一步,他们迟早会触及她的家庭,她的财务状况,就算赵正是万里挑一能接受她的人,可赵正背后还有他的家庭。她当然可以走一步算一步,她有心理准备,可赵正怎么办?
姜一叼着烟吞云吐雾,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犹犹豫豫,实在不是她的作风,姜一灭了烟,一个劲儿摇头,好好的小别重聚,她在这儿顾影自怜个什么劲儿,太没意思。
没吃午饭,刚机场来回两个多小时已到了晚饭饭点,饥饿感再度袭来。她返身进屋,遇上洗完澡的赵正。
只围了条浴巾,上身八块腹肌将毫无防备的姜一闪到。他头发没干透,有几颗水珠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淌,姜一咽了口口水,更饿了。
“我饿了,要不叫个外卖?你这儿好像只有我睡衣了。”
“行。”
“有偏好吗?”
“清淡点。”
姜一收到答复,点开订餐软件挑选餐厅,找了家港式的,把招牌菜里清淡的都点上。和赵正吃饭,她从不需要担心点多,这人的胃完全可以根据事物的量调整大小。
点完,姜一就从他衣柜的底层抽屉里拿出她的睡衣和内衣去了浴室。
再出来,黑色蕾丝吊带睡裙,刚吹干的微卷长发披在单侧肩头,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风情。赵正本在看书,听到动静抬眼,心头安宁顿消散无形。她一个媚眼,就能毁他读一本修身养性之书的功效。
“外卖还没到。”他放下电子书,说。
姜一瘪嘴,飘到赵正跟前,往他腿上一坐,手自然地勾着他脖子,低头咬他下巴:“那我只能……吃你。”
她的头发丝擦着他的脸和脖,痒得慌,他拨开她的头发,低笑着亲她的唇:“吃我只会更饿。”
“没意思。”姜一别过脸去,研究他的电子书。
扫了几段,姜一拧起眉头:“你怎么看这教人无欲无求的书,要出家?”
“就是最近太有欲有求,才想读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