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他们以前都是家奴出身的掌柜,看起来,他们比您店铺里都富裕。”
楚乐仪嘴里是细腻的红豆羹,心里却深感磨砺,“你能看出来这一点很好。他们都曾是我外祖家的家奴,原来可能是忠心耿耿,现在借着我母后,势大了,跟贾老板是一个德行。”
瑥羽想起珍宝阁原先的贾老板一开始趾高气昂的样子,心里明白她说的意思。
楚乐仪抬手让他起身,“不过他们也大概听过你接手珍宝阁处置贾老板的事,见了你应该会紧着点皮,你也不必怕他们,该指点的指点,看好账,尽量提高些收益吧。”
“是,殿下安心。”
楚乐仪拿起桌上的一封信递给他,“明天你把玄铁样品和信送去兵器司,再过不久,珍宝阁应该就能跟兵器司签契约了。”
“你把契约瞧仔细,但凡有一条不利于咱们的,那些虚头巴脑条件,都不签。”
“我给你交个底,秋猎在即,他们但凡是动了心思用玄铁,就是上赶着急用,你大可稳稳的与他们商谈,要个好价钱。”
瑥羽接过信,“是,殿下。”
“去吧。”
楚乐仪又端起一杯茶润喉,见他还没走,“还有什么事?”
瑥羽脸上的惆怅快要形成实质,晕染着周身的空气。
她就不想他吗?
一点都不想吗?
不想多看看吗?
“殿下,我同窗跟我说,秋猎的时候,会有许多年轻、有才华、有魄力的将领公子在场。您会不会”瑥羽没说完,因为他突然不知道后面该怎么说了。
楚乐仪一凝眉,瑥羽说得对,她使的毒计应该避开这些有魄力的将领,选取一个僻静的地方,要不然言曦公主容易被人救。
她在脑子里思索了许久,终于出现一点神采,“没错,多亏你提醒。”
害人经验不足,无所谓,她会成长。
瑥羽看着她粉面桃腮,眼似清泉,仿佛原来不曾在意男女之事,如今顿悟了一样。她不会是要在猎场上好好观察那些人吧!
可他有什么理由阻止公主看向更好的人?
瑥羽捏紧了那封信,骨节泛白,眼睛几乎要泛出水汽,
他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当驸马,他一直想当公主爱的人。可是如果公主以后有了驸马,
“殿下,如果如果您以后有了驸马会把我赶走吗?”
楚乐仪,“好端端的,突然说什么驸马?”
瑥羽只觉心中那股酸涩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再也受不住了。
艳冶的脸庞此刻异常暗淡,眉宇间透出深深的无助。
心里的疼一阵阵地侵袭着他,仿佛无数锋利的针刺穿了他。
他再也无法支撑下去,双腿一软,又一次跪倒在她的面前。
楚乐仪放了茶杯,“怎么了?”
他忍不住将脑袋覆在她的膝上,紧紧地抱着她的腿,泪水无声地滑落,落在她的裙摆上,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
身体微微颤抖,说出来的话也病恹娇柔,
“您不会赶我走的对吗?钱池的契约是十年,您至少十年不能赶我走,对吗?”
瑥羽唾弃着自己,看啊,身子不受公主喜欢也就罢了,他现在竟然用那些黄白之物威胁公主。
他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