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扯平了,明明是他教人,付出的多一点。
今天在这里练射箭,明天应该会在靶场见到她比赛吧,也不知道是哪位官员家的小姐,倒是落落大方,不似平常宅院女子那般拘谨。
游旭向来对这些女子和小孩的比赛不感兴趣,觉得实在没挑战性。
可明天突然想来看一看了,毕竟是自己的徒弟,可不能给他丢脸。
全然忘记了,谁会知道她是他教的呢?
楚乐仪泡完温泉,在贵妃榻上看自己随身带的日程册子,把一段拼音写成的“给瑥羽报仇”打了个对勾。
这事不能明着写,拼音就是好用,但不能多用,用多了眼会花。
“殿下,瑥羽公子来了。”是绿衣的声音,“他说有一局棋还没下完。”
绿衣心想着快要到睡觉的时辰了,今日公主又练了弓箭,极累的,可是今日瑥羽公子生辰,她还是进来报了一声。
“让他来。”楚乐仪合上自己的日程册子。
不一会瑥羽就乖巧的坐在她旁边,“殿下,我不是来下棋的,今天早晨辛苦您为我做了长寿面,听绿衣说,您还练了一天的弓箭,已是很累了。”
楚乐仪看着他乖顺的样子很是讨巧,语调被他带的也格外温和,“那你来做什么?”
瑥羽拿出一瓶药,轻轻覆上她的手,睫毛一颤一颤的,深潭似的眼不知在想什么,“想看看殿下的手好了没。”
楚乐仪翻开手心,只有握弓拉弦时的红印,指腹上早就好了。
“这,这怎么会殿下也别太苛求自己。”瑥羽心疼的看着她手上的红印,打开药膏瓶要给她擦药,“我给您准备的羊皮手套怎么没带呢?”
楚乐仪由着他涂药,本也没什么,都没破皮,不过他想这么干就这么干吧,总要给人施展自己的用处的机会,承人好意。
她学着他的样子去吹自己的另一个手,“本来是带了的,我练了几次热了,就摘掉了。”
“明天比赛要带好,别摘了。”
“嗯好。”
瑥羽合上药瓶,还在轻轻托着她的手,眼睛里像是潭水幽幽,波光柔转,眼尾的红晕一直没退。
温情默默的,“晏公子来找我,说是给我庆生辰,是您告诉了他吗?他还让手下带了好些猎物过来,我经他同意,拿那些皮毛给我们两个用,想给您做一件冬天披的大氅,我也做一件相同的,可好?”
他动情的望着她,心里踟蹰,生怕她不答应。
楚乐仪最怕冷了,一听这礼物她也能分一半,当然愿意,“好啊,别做的太重,要轻薄一些。”
她手心已经干了,只有一点点药香气。瑥羽还不舍得放开,那么软。
接下来他应该退下了,可是他很想她,根本不想走。
开始没话找话,“殿下以往秋猎射箭也会提前练练吗?”
楚乐仪没有这块记忆,含含糊糊的说,“嗯,手生了,要提前练练。”
瑥羽脸上映出一个温良的笑,“我相信殿下一定能有满意的得分,殿下明天不要紧张,靶场箭矢众多,殿下要注意躲避。”
她的心都快化了,“真是个贴心的乖卿卿,放心吧。”
瑥羽脸上一热,她又叫自己乖卿卿了。
他本就风姿天成,感觉到了宠溺就模样更加骄纵起来,
“瑥羽十八岁了,不是十七岁了,又……又大了一岁。”可以侍候殿下了吗?
他呼吸很难,难的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楚乐仪突然有种自豪的养成的成就感,虽然也没几个月,但也算是伴着他长大了一岁呢。
她直了直身子,抬手摸他的发顶,“很好,继续长。”
像摸着一棵亟待窜高的小树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