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只要在这个院子里,我肯定对你百依百顺,但你不能赶我走。”
笑话,自己媳妇擅自离府,幸亏父亲给他通了信,不然回了府里,被那正妻缠住就更脱不了身了,况且他觉得,黎恬霜长得太好看,若是不看紧点,谁知道那些莽夫会不会起些鬼心思。
“你……”她气急的指着他,幸亏余家老爷子携夫人外出访友,不然见到自己儿子这般无赖的样子,怕是下巴都得掉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呀。”
余瀚铭没了做仙时的记忆,自然不知她说的以前是多久以前,只当说的是两人初遇时,“那是因为你以前也听话,不会招呼都不打就离家出走,还跑到这千里之外来。”
冷静,一定要冷静,黎恬霜抚着胸口告诫自己,想来除非杀手锏,否则也说不动这孩子气的将军了。
“这样吧,反正你也说了,边界会安定些时日,也就是说你没事干了,你跟田野回去,打了招呼再带他回来,这样,我就跟你走。”
“你没骗我?”
“你当我是你啊。”
田野走的时候,海石因腿脚不便,连送都没送,实际上却在屋里哭成了泪人,黎恬霜心疼的给她拭泪,毫不理会门外高声道别的某将军。
“你放心,我定当照顾好你,等田大哥回来,你也还是白白胖胖的,别哭了啊。”
“你,你就舍得你夫君啊。”海石抽着气,断断续续的问。
“舍不得又如何,早晚有一天,我得舍得。”
服役的队伍终于凑齐人数,浩浩荡荡的往远方行进,村口熙熙攘攘,送别的哭声,安慰的干笑,和着日光变成画。
那是那个,最常见的送别。
躺在床上的海石深以为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接过黎恬霜手里的汤药,气都不喘的就喝了,“我可咽不下这口气,待会儿庭亥来了,我要跟他好好商量我的病情。”
“啊?你到底想干嘛?”不知怎么的,黎恬霜总有些不祥的预感。
“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大概是因此有了动力,接下来的日子,海石不似往常,呆坐在床上等人伺候,她叫仰宿做了两个拐杖给她,没事就拄着拐杖走几步,每日还喊着口号,“我要治好双腿,我要让他们好看。”
具体这个“他们”指的是谁……
众人也只能摊摊手说不知道。
毕竟大家智商不在同个水平面上。
作者有话要说:
☆、出口恶气
田氏本家的宅院里,有人不似海石的努力,不似田野的无奈,反而萦绕着浓浓的不安。
自从徭役出发那天至今,都没有睡好过一次了,田东披衣起身,望着满天繁星唉声叹气。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坐在那里吓唬人啊。”秦氏被他吵醒,翻了个身不满的嘟囔。
次日清晨,田东一如往常收拾农具准备下地干活,却被“砰砰”的敲门声吓了一跳,只听见门外还穿来了嘈杂的人声,疑惑间,他打算过去开门,却被秦氏阻止了。
“这敲门声听来也不是什么善茬,我去看看先。”
门外黑着脸的海石锲而不舍,收上使的力气恨不能把那木门拍散,“开门开门,今天你们要是不出来,我还就不走了,反正我不用下地干活养家糊口,看谁耗的过谁。”
听这声音,秦氏就知道来人为谁,心道不好,她肯定是为了田野的事来理论的。
黎恬霜竟比不上刚恢复身体的海石腿较快,一路上跟的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到了,连忙阻止她,“海石,海石,要不就算了吧,反正田大哥都走了,再闹一场也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你怀着身孕,有个好歹我可怎么交代啊。”
“谁说的?把他家砸了,我心里就好受了,晚上就能多吃一碗饭,也不枉我这些天为了治病所受的苦!”她甩开她的手,继续拍门喊到,“赶紧开门,不然我找人来硬闯了。”
秦氏自然也不是好惹的角色,被人骂道脸前岂有不还嘴之理,当即开了家里大门,说话的声音依旧尖利,“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弟妹啊,腿好啦?腿好了就在家养胎,别出来乱跑,省的孩子承了你疯蹄子的毛病。”“你说话客气点,”海石没说话,黎恬霜先生气了,“出生乡土,可不是你口无遮拦的借口。”
“客气点?大清早踹人家大门就有教养啦?”秦氏捂着嘴作偷笑状,做作姿态把海石的火浇的更高,“我知道你们今天来是干嘛的,不就是为了徭役的事吗,既然来了,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
其实吧,依照秦氏多年持家经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难缠的人,跟她多掰扯一会儿,火气下去了,事情就翻篇儿了,这是规律。
可她不知道,海石不是普通人,自然做事也不讲规矩。
打进院子开始,海石的手脚就没停下来,不论是井边的水桶,刚晒好的高粱,还是晾药材的架子,全都被她不留情的踹翻了,黎恬霜见此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跟在后边护着,“哎呀,海石你小心啊,别动了胎气啊,差不多算了啊。”
秦氏被她这出其不意给吓愣了,火冒三丈七窍生烟,推着田东说,“你在这傻站着干嘛啊,快去拦住她啊,这么下去咱家就剩空屋了,哎哎哎,别动我刚洗的衣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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