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两个人身上有一模一样的印记呢?
小景忍不住悄悄打量着陈玉龙,看着他的脸,和脑海中越无尘的脸,完全重合不起来。
仔细端详,好像连身形也不太一样。
陈玉龙看起来比越无尘年轻了许多,而且比越无尘要矮一些,也更清瘦。
最最最重要的是,陈玉龙的头发又黑又密,而越无尘却是满头银发。
应该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的。
“哎?景轩哥哥,你老是看我大哥哥做什么呀?”
二虎子眼尖,也不唱歌了,扭过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十分天真无邪地问。
“没……没什么!”
小景赶紧把脸扭了过去,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越无尘应声转过脸来,正好看见小景微微低着头,耳垂有些泛红。
但并没有多说什么,为了不惹小景怀疑,他尽量不看小景,也不和小景说话。
偏偏二虎子理解错了,误以为小景这是有些吃醋了。
毕竟这几天,二虎子都把小景当哥哥看待,也一直拉着小景的手,哥哥长,哥哥短的喊。
晚上睡觉都在并排躺一起,对小景可黏糊了。
可现在大哥突然就回来了,二虎子刚才光顾着跟大哥亲,都忽略小景了。
二虎子觉得自己实在太“见哥忘义”了,一点都不仗义。
赶紧松开了手,将小景往自家大哥身边一推,让小景走在中间。
见小景和自家大哥不牵手了,二虎子还主动拉着两个人的手,往一起靠。
“大哥,景轩哥哥,拉手呀?快点,拉手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迫于二虎子难得的坚持,小景不得不舒展左手五指,抿着唇拉住了陈玉龙的手。
只是轻轻勾着陈玉龙的手,没敢攥太紧。
越无尘微微一愣。
从前在林景面前,他一直都是严师,从林景三岁开始,越无尘就再也没牵过林景的手了。
林景小时候学习御剑飞行,不管摔得多狠,多惨,哭得有多大声。
越无尘都置若罔闻,站在廊下,命令林景自己爬起来,继续练习。
如果小林景不愿意站起来,越无尘也不会催促,就一直站在旁边,等着小林景哭够了,哭累了,自己撑着地慢慢爬起来。
林景打小就生得很俊,小时候粉雕玉琢的,穿着白色道袍,腰间还挂着紫金小葫芦。
当时的小林景,还会因为摔疼了,哭得鼻尖红通通的,却不得不抱着自己的小木头剑,规规矩矩地跪在越无尘面前。
说徒儿知道错了,求师尊不要生气。
还会说,徒儿不哭了,徒儿一定会好好练习御剑飞行的。
可依旧会因为赖在地上哭闹,而受到一定的责罚。
越无尘一向不甚喜欢对徒弟动手,至多就是罚徒弟跪一跪。
也不多跪,原地跪半个时辰就好了。
当然也会因为林景慢慢长大,罚跪会从半个时辰,慢慢涨到两个时辰,甚至是一整夜。
不过后来的林景很出色,也很懂事,基本上是不会触犯门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