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负责近战的民兵十人,他们都各自佩戴着各式单手兵器和木盾,身后还背着城里基本不出现的弓弩。
从民兵与盗匪相互发现开始,民兵们就大占上风。
他们分成了三小队,每组三个人,小队长在带领一小队人,正好十人。他们各自小组躲藏在相邻的大树后面,依次探出身来瞄准发射弓弩。剩下的两人则躲藏在树干后上弦,等待自己接着出手。
基尔他们俩看到盗匪被民兵的弓弩射翻一人后,就一直被压制在了一块岩石后面,嘴里骂骂咧咧的商讨着怎么办。
而民兵这边则在小队长的指挥下,让左右两小队停止射击,向左右更外侧包抄过去。而小队长则接着让他的小队两人跟着占领之前小队待得地方,并且继续保持射击压制。
“干的好极了!”年轻猎人彭布托托低声称赞着。基尔也看出了底下民兵们的策略和配合。感觉这不像是普通的一队民兵能做到的战术安排。
要么这一队十人,在参与民兵训练之前,就相互熟悉,并且接受过简单的训练,要么就是这个指挥的小队长不是一般的农夫家青年,说不定家里的长辈就曾参加过正规的军队之类的。
左右包抄的两个小队六人悄悄的绕了一个弧线包围上去,他们从一颗树到另一颗树之间的距离,正好是身后同伴弓弩射击之后的一小段时间。
这个巧妙的时间段选择,可以刚好趁着盗匪们慌忙躲避弓弩射击时的观察受限,从而悄悄的完成包围任务。
等到这两拨人到达了可以攻击到盗匪躲藏的岩石后面的地方后,他们各自一人抽出武器,利用武器光亮的剑身刀身的反光,来提醒后面的小队长他们已经就位。
然后,位于盗匪与岩石正面的小队长带领手下三个人在树干后呐喊出声,做出他们民兵要发动总攻的虚假模样。
果然,盗匪们一直被弓弩的射击压得受不了,他们带着盾牌,但盗匪们的盾牌制作的都很粗糙,基本上都是各自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用劈砍出来的木头板拼接出来的,抵挡民众们自卫防身的小型猎弓还行,但面对需要腿脚上弦的双持弓弩,根本就抵挡不住弓弩飞射出的有力弩矢。
所以,这些盗匪一听到对面民兵们忍耐不住要发动进攻,立刻大喜过望,他们喜形于色的分成了两队,从岩石左右绕出,举着盾牌防范着正面的可能弓弩射击,小步快跑的冲向中间的空地。
只要跨过这片空地,与那些种地的农夫家的孩子近身战斗在一起,近身战斗厮杀经验丰富的他们,更能占据上风,从而扭转这场战斗的局势。
但盗匪们的期望落空了。
冲出来的他们,碰见的不是同样冲出来的民兵,而是来自左右两侧树干后的弓弩齐射。
正面举着的粗陋盾牌根本就没有防御来自左右两侧射击的机会,直接就被放翻了三个反应不够灵敏的盗匪。
然后盗匪们立即咒骂着什么地里刨食的之类的,将左右出击的队伍向中间靠拢,盾牌也立即左右防御,背靠着背。
但原本正面的四位民兵在那位小队长的民兵指挥下,放出了瞄准许久的一波弓弩。四根弩矢立即随着弩身的弹动,坚韧弩弦的震颤,一波射中了最靠近他们的两个盗匪。
从互相发现,到此时战斗,盗匪们已经被弓弩放翻了六个人,他们本来也就十二个人,这下被打败一半的人手,这让剩下的盗匪们豁了出去,也不管其他的民兵了,直接一股脑的向着一个方向一小队的民兵冲了过去。
弓弩威力不错,什么都好,但就是上弦非常麻烦。尤其是民兵们使用的这种弓弩,必须将一头触地,用脚踩住弩身上突出的木杆,然后用双手拉扯弩弦,等到弩弦卡住机关位置后,才能松脚拿起弩弓,这才上上弩矢瞄准。
所以在刚才所有民兵射出了弩箭后,他们一时间并不能再使用这种厉害的武器了,面对冲过来的六个豁出去了的盗匪,这三个民兵却也并不惧怕,上弦上了一半的弓弩放在一边,立即拿起盾牌,握紧各自的单手武器,准备缠住这几个盗匪,让其他同伴一起打败这几个盗匪。
这三个民兵想法很好,而且很是英勇,但他们队伍的小队长却并不是这么看的,他带着人冲上去,一边靠近盗匪,一边高喊着:“你们几个!撤退!别硬抗!咱们人多,别硬抗!你们几个撤退!”
犹豫了一下,这三个民兵还是听从了小队长的指挥,转身向后跑去。
一直想与民兵近身战斗从而避免弓弩射击打算的盗匪计划落了空,但是依旧紧追在这三个民兵身后,他们还是没打算放弃。
但另一侧一直没动的三个民兵已经上好了第二轮的弓弩,他们紧张的瞄准发射,三发射出,还是有一根弩矢射中了一直在移动的一名盗匪。
剩下的五名盗匪嘴里呜呜呀呀的喊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跑的更快了。
他们并不怕死,好吧,还是有一些怕死的。主要是,他们并不觉得死在与敌人热血厮杀中,有什么不好的,毕竟出来做盗匪劫道的,任谁都难免死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真正怕的是,毫无价值,毫无热血,毫无尊严的被人用远程攻击,离着老远就嗖嗖嗖的射死在地上。
就跟他们队伍中其他几个已经被射翻在地的盗匪一样。
被弩矢射中的盗匪一时还死不了,但剧痛与喷涌而出的鲜血,让这些被射中的盗匪只能躺倒在地上,认人宰割。
如果是他们盗匪最终获取了战斗的胜利,伤势不太严重的盗匪还有的救。可一但是民兵在交战中获胜,这些倒在雪地里的受伤盗匪,只能等待一个更不堪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