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狼靠近他们三个嗅了嗅,然后低下头来吐出了某样东西在木头台子上。咽了口吐沫,三个年轻小伙子睁大了眼睛想要看看这个跟人一样大的狼到底要干些什么。
虽然看着的确危险凶残,但这头狼似乎不像是要咬死他们的样子来着。
北地狼将一个发着光的东西吐了出来,然后用嘴巴最前面将其叼起来,抬着头将那东西伸到了它面前的一个人类嘴边。
这个小伙子虽然不知道对面的狼要干什么,但那个伸到他嘴边的流着野兽口水臭味的不明发光物,还是让他颇为抗拒。
他紧紧的闭起嘴巴,死活不让凑过来的不明东西进到嘴巴里。
旁边的两个小伙子都看傻了,各种他们悲惨下场的可能都想到,但万万没想到,这个巨大凶猛的动物竟然是要示意他们吃掉这个东西。这两个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北地狼将发光藤蔓嫩芽送到面前的人类嘴边,发现对方并不张开嘴吃下。然后它将头跟这个人类顶在一起,凶残的目光紧盯对方,试图恐吓人类乖乖的按照它的意思吞下这东西。
可惜,被吓坏的人类小伙子根本紧张的连眼睛都没有张开,并没有领会到它的意思。
没办法,它只能气的用狼爪在这个让狼生气的人类脸上,留下三道狼爪痕。
恐惧让这个紧闭眼睛的小伙子咬紧嘴唇,留了血都不敢睁开眼睛或者因为疼痛叫喊出声,他知道,一旦敢大声叫出来,估计不只是他自己,另外两个人也可能会被激怒的跟人一样大的狼所咬死。
北地狼将自己稍微挪了挪,又将嘴边的发光藤蔓嫩芽试着喂给另一个人。本来这个小伙子不想吃的,他也紧紧的闭着嘴巴,只是并未紧闭眼睛。
不过旁边的另一个小伙子声音颤抖的提醒道:“拜托,拜托,虽然不知道吃了会怎么样,但是你看看你旁边,它虽然不杀了我们,但脸会被爪子抓烂啊!”
这个小伙子瞄了一眼旁边,果然,旁边之前一直拒绝这个狼的年轻人,他的脸上留下了三道深深的抓痕。皮肉翻转,血流不止,看起来不依靠教士的神术治疗,脸上将会留下跟随一辈子的疤痕,甚至那半张脸还能不能正常咀嚼食物都难说。
对他们这些全家都务农为生的小伙子们来说,请动教会的教士使用神奇的神术治疗,一般有两种方法,一是花钱购买治疗,但一家人一年都攒不下什么钱,又哪里会有钱请动教士治疗呢。二则是主动的成为教士手下最积极的信众,关系要是非常好的话,有着神奇力量的教士说不定会大发慈悲,帮你重塑健康面容。
但全家都得务农的农家子弟哪里有时间去参与教士的信仰工作呢。再说他们全家人认识的文字词汇连五十个都没有,镇子里教士们除了敷衍了事的宣讲神明教义时,又哪里会跟他们多说一句话呢。
想到这里,这个年轻小伙子考虑再三,还是勉强张开了嘴,看看吃下这个狼给喂的东西,会有什么后果。
最坏,也不过是一死罢了,总比脸上留下去除不掉的疤痕被人嫌弃的活着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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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狼看面前的人类张开了嘴巴,立即高兴起来,它将嘴边的嫩芽送进人类嘴里,然后收回前伸的头颅,张嘴做开合动作。
这两个长着眼睛的年轻人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张嘴的狼要咬死他们呢,结果面前的狼只是将满嘴的利齿开合,咔咔的咬的作响,却根本不动弹。
之前开口劝说的小伙子开口:“这头狼是不是要你将东西吃下去啊?你看它张嘴开合,一直在重复动作。”
嘴里含着发光物的小伙子也觉得好像是这个意思,他下意识的嚼动嘴里的发光物,结果一股清冽的枝丫汁水从里面泵出,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加紧嚼动,然后下意识的一咽,就将嘴里的东西给吞下了肚子。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旁边的人:“我把那东西给吞下去了!完蛋了!”
“先别着急,感觉感觉身上有没有问题!”
他感觉一下,结果让他惊异:“很好,不是,我是说很神奇,我竟然感觉自己身上的情况特别好!全身都是劲儿。”
就在这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北地狼看到这个人类吞下了发光的藤蔓嫩芽,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一把将固定这个人类手颈的木柙钉子向上打飞。
这个举动大大的超出小伙子们的预料,吃了嫩芽后身上有力气的小伙子试了试,一把顶起颈后的木柙站起身子。
可还没等他高兴,那头比他还要结实巨大的狼就向他扑来。
“我就知道没有好事儿!救命!”他再也不能忍耐了,立即大声叫嚷起来,然后拔腿就跑。
可惜,已经站了一天了的他们几个,虽然腿脚还能站着,但却跑不了,他刚一想跑,只跑了几步,就腿脚抽筋的摔倒在木邢台上。
而那个扑来的狼,则一口咬住他的胳膊,拖着他就向远离城镇的黑暗中拉去。
“救命!救命!快救救我!”他大声呼救。
但另外两个还意识清醒的小伙子都还被关着呢,根本就动不了,只好见狼拖着那人远去,似乎是达成了对方目的,所以不再理会他们这边,于是跟着大声也叫嚷起来。
寂静的河口镇北门响起了年轻人的求救声。镇子靠近北门的一些房屋传来了有人的说话声走动声,但是随着北门上刚才值夜时睡着的守卫民兵的叫喊声而又安静了下来。
“吵什么吵!是看见了有蛇爬过来,还是虫子老鼠钻进了裤裆中?还是说来不及叫我们过去伺候你们方便,所以拉在了裤子里?”这位守卫民兵被人打扰睡眠也很不高兴,所以用不低于小伙子们求救的声响直接呛了回去。
他一边走下北门大门上的哨位,一边大声嚷嚷着:“叫我说,晚饭时就不要吃那么多,白天吃多好,晚上地里那么凉,吃多了被冷风一吹,总要拉在裤子里的。”他接着嘟囔道:“白天多好,就算我们来不及过去伺候几位,路过的朋友总能帮着忙。”
他整理着耷拉下来的裤腰带,又给身上披了一个衣服外套,点起一个放在大门口的火把,就借着火把的光,将大门打开一条缝,溜达着走过去。
不过他目光往木邢台上一晃,就发现少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