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水音皱了皱眉,“他这把牌不行,又只剩那么点儿筹码了,等这把输了,他就得下赌桌了。”说着她仰头瞪了易天一眼,“到时候爹你也得给我回家!”
易天脸上神色轻松,似乎根本不担心,“你放心,囡囡,为父押的那人,必不可能输。”
卫青芙也朝那张桌子上望去,那张赌桌上一共坐了四个人,易天押的那名身穿布衣的壮汉坐在下首,左右两边分明是一名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与一名看上去很老实本分的良家妇人,最上首坐着一名浑身绫罗锦缎的富家公子,他身前的筹码是最多的,几乎堆成了三座小山。
相比之下,易天押的那名壮汉只剩下零星几枚筹码,看上去马上要输个精光了。
这张赌桌围着的人也是最多的,尤其那名富家公子模样的人,身后挤满了看客,看上去正等着他成为最后赢家。
这张桌子旁边的半空中,正浮现着数行金色的字样,似乎这张赌桌上四个人的输赢,赌坊也开了一个盘,押谁能成为最终赢家。
那名富家公子的盘已经满了,相较之下,押那名壮汉的人是最少的,但相应的,赔率也是最高的,几乎有些高得吓人。
卫青芙忍不住看了易天一眼,她虽然不知道易天的自信是从何而来,但若是那名壮汉赢了,不仅壮汉能发一笔大财,易天靠这个赔率也能大赚一笔。
不过奇怪的是,永辉楼富可敌国,易天赢得这点钱可能连一顿灵茶都买不起,他为何要在这里下注赌钱呢?
单纯只是为了赌钱的快感?
卫青芙心中生出疑惑,目光忍不住在那赌桌上的四人身上打转。
片刻后,卫青芙开口问道,“最上首那名看上去是富家公子的人,他是什么身份?”
随着她的话一出,易天的目光微不可查地移到她身上,眼底快速划过一抹暗芒。
一旁的宁水音没有察觉易天神色的改变,说道,“不清楚,但瞧着很眼生,绝不是锦安城的人。”
卫青芙目光落在他左手小指上的那名漆黑色的尾戒上,忽然道,“他是炼器师。”
话音落下,易天眼中微微一惊,看向卫青芙的背影。
宁水音道,“你怎么知道?”
“你看他左手小指上的那枚尾戒,那是一种很特殊的矿石,一般而言普通修士并不会使用它作为装饰品,因为它的特点是价值低,且极其容易破碎。但对于炼器师而言,使用这种矿石成功打造出一件完好无损的器物,是一种荣耀,是对炼器手法的肯定。所以有些炼器师会将这种装饰物佩戴在身上,作为自身能力的炫耀。”
卫青芙从容不迫的声音淡淡地落下。
同为炼器师,她才能看出同行之间这种奇妙而特殊的默契。
此时一直未开口的易天忽然出声,声音带上了一点正色,“这位小友,也是炼器师?”
卫青芙还未开口,宁水音便笑着抢先说道,“她可是高级炼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