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春霍地将被子掀开,冷风一下子灌进暖暖的被窝里,朱敏好冷哦,言春心好狠,明知道她干什么勾当,却来破坏她的好事。她好坏。呜呜鸣……但,她死也不起来。朱敏更往床的里面窝。
“小姐!”言春大叫,问题是朱敏根本就不理她,气死言春了,于是言春叫人来。
“把小姐架走。”
四个大汉依言过来,一人一手一脚就要架着朱敏。
朱敏霍地醒来,大叫,“你们敢!我是你们的主子,又是个黄花大闺女,岂容得你们手来脚来地毁我名声!”
朱敏一开口便是一个大帽子把下,吓得四名大汉动都不敢动,倒是言春不怕死,两手叉腰,往前一垮,人就横在四个大汉前与她家小姐面对面。
“小姐既然知道自己的身分,那就该赶快起来,别赖在言相公的被窝里。”
“哼!”不理臭言春,因为她就是想赖在言承武的床上,怎么样,放狗来咬她啊。朱敏又躺回床上,看谁敢来动她。
小姐以为她拿她没辙是吗?
好,那就别怪她言春使出撒手钢。
“言相公。”言春转脸唤人。
朱敏马上从床上跳起来大叫,“不准叫他。”
但没人理她,言春请言承武帮个忙,请她家小姐下床来。“言相公也不想我家小姐赖在你这里是吧?”言春讲话可酸的哩,她压根就讨厌这个不喜欢她家小姐的男子,今儿个要不是情非得已,她连看他都不想多看一眼。
言承武叹气。
他心里清楚言春对他的评价,就像他十分了解朱家姑娘对他的迷恋一样。他依言上前,叫一声,“朱姑娘——”
他什么话都还没说呢,朱敏便用双手捣着耳朵大吼,“我不听,我不听!”他一开口准是要她走人,她才不要。
“好,既然朱姑娘要定了在下这张破床,在下无一处可容身,那么今晚言某只好在外头过夜了,省得坏了姑娘的清誉。”言承武也不劝她,转身便往外走。
言春顿时明白言承武的用意,于是跟着他一搭一唱,直说:“今儿个晚上外头的风好大呀——”
风大!
朱敏一听:心头一紧,目光不时的偷偷往外瞄去,恰好看到言承武真的往外走,门开了,他拾阶而坐。
“要是言相公受了风寒,他自个儿是个大夫,理应会医治自己,所以小姐真的不用操心,大可安心的鸠占鹊巢,让言相公冷死在外头算了。”
朱敏狠狠的瞪了言春一眼。
她明明就是在说反话,因为她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言承武冷死在外头,更何况言春最讨厌言相公了,她哪会那么好心替他说情讲项!
“你是故意的!”朱敏气死了,她忿忿的从床上跳下,鞋没穿就往外跑,一边还哭喊着,“你们都欺负我,你们最讨厌了——”边哭着边冲进轿子内,再也不出来了。
眼见事情解决了,言春马上命轿夫起轿,省得她家小姐后悔,而她接近轿子时,还不时地听到她家小姐在咒骂她:言春最坏了。
“是是是,奴才最坏了。”
“回去后我要罚你不准你吃饭,不给你水喝。”
“好。”
“你回去后还得罚写四书五经。”因为言春没读书、不识字,不知道什么是尊卑,就懂得恶奴欺主。
而不管朱敏说什么,言春只管点头称是,明月觉得言春好可怜哦,她什么坏事都没做,但却被小姐骂成这个样子,但——
明月往轿子看去。
她觉得小姐也很可怜,因为她身边的人没一个人看好这桩姻缘,就连言相公也不领受小姐的痴心,如此看来,她觉得她虽身为奴婢,但她却是最幸福的。
而当朱敏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时,言承武才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