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公平了?他怎么看不出来,倒觉得她在闹小孩子脾气,更何况喂药这事显得太亲密而且不合礼教,实在不适合他们两人的关系。
言承武正经八百地开口,“你只是受寒,手脚都能动,为什么不能自己暍药?”
他的原意本是要激她自己服药,没想到朱敏却问他,“那是不是只要我手脚不方便了,你便愿意喂我喝药?”
“你!”
他本来想说是,但又觉得不对,依朱敏的性子,只怕他这一点头,待会儿就见她身上挂彩,更甚者还手脚不能动地来见他,他可不乐意见到她真变成那个样子。
“不。”
一不?不什么?“
“纵使你手脚真不能动了,我还是不会喂你。”
“哼,那你不喂我,我就不喝药,看你能拿我怎么样?”朱敏将脸别开,一副欺负他忠厚老实的模样,她是吃定了他铁定会进退两难,只是她没想到言承武远比她所想像中来得聪明。
言承武深深一揖,“言某的确不能拿朱姑娘怎么样,但既然言某在朱家没有任何用处,那言某就在此告辞了。”说完,他还真狠,真要退下去,真要走了——
“你等等。”朱敏叫住他。
言承武停下脚步。
朱敏再唤他,“你回来。”
他没移动脚步,只是隔着远远的距离问朱敏,“朱姑娘有何吩咐?”
“你药拿来。”
“朱姑娘可是想把药倒掉?”
朱敏狠狠的瞪他一眼。没想到这呆头鹅竟然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不是。”他明知道她不会把药倒掉的。“我是要喝啦。”虽然知道他是存心看她笑话,但朱敏却没办法跟言承武生气,谁教她是真心喜欢他呢。
言承武将药端了过去,朱敏喝了一口,小小的脸蛋皱成小老太婆的模样,言承武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笑得很小声,但朱敏听到了。她眼睛倏地张开,瞪着他说:“你故意的。”
“什么意思?”
“你故意把药弄得这么苦,想看我笑话是不是?”
“天地良心,言某开的药方子里头绝无一味药是存着戏弄姑娘的成分。”
“可你刚刚在笑?你笑什么?”
言承武顿时心虚,他总不能说他看她的脾气、心性像小孩子,而觉得有趣是吧!最后他只好哄她。“要是你愿意乖乖服药,那么我让你爹去市集买洋糖果让你和着药服下,如何?”
“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她平时要什么,爹娘就会给她什么,何必用乖乖服药来交换。“你倒不如说我若是乖乖服药,那你一天许我一个心愿,这还比较合我心意,怎么样,敢不敢?”
“每日许你一个心愿?”
“对。”
“言某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他婉转地拒她于千里之外。
朱敏骂他小气。
言承武心里明白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而是他不愿给她多余的想像。
他要是让朱姑娘有了太多的期待,岂不是要误人家闺女一生了吗?为此他谨言慎行。“你歇着吧。”他端着碗要出去。
“等等,你要去哪?”
“你爹为了你的病办了个义民堂,我是那儿的大夫,得去义诊。”
“那我也去。”翻开被褥,朱敏兴匆匆的就要下床。
言承武奇怪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