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体稍微恢复的这两天,柏应接到了几个电话,有人明里暗里都在暗示他的三儿子和易竞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女儿之间的关系似乎不那么寻常。
柏应一开始只觉得自己多想了,这实在荒谬,但是眼下看他儿子的这个样子,他不得不开始相信了。
“你不要和我说,你变成这样都是为了易竞的那个女儿。”
柏应昨天是有和易竞通过电话,但是他自然不会去问易竞,他女儿的事情。
柏泽清终于抬眼看向他的父亲,他的声音里带着生病的沙哑。
“我现在怎样,都是我自己选的,跟她无关。”
柏应看不下去他竟然为了一个女孩子搞成这样。
他说:“她和许家结婚的事看来是板上钉钉,你就不要再想了,我让你妈妈留意一下,多的是比她好的女孩,你到时候见一见。”
柏泽清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不要做无谓的事。我从前不会见,以后也不会。”
柏应表情难看了许多:“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是打算一辈子不结婚了?难道说,你还打算等她离婚?我是不会允许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进我们柏家的门的。”
柏泽清听到这里垂下头,他的唇角漾起一个苦涩的笑。
离婚,林颂音会离婚么?或许会吧。
他竟然被拉进父亲编织的美梦。
“那很好,”他点了点头,“正好,她也不喜欢应付长辈。”
柏应被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气得不行,原本他听江盈和老二说,他住院那几天一直是柏泽清为他跑前跑后,但是现在,他只想把他这个为了一个女人昏了头的儿子骂醒。
“你是不是想要把我再气进医院?”
柏泽清这一次抬起头,神情中是无尽的疲惫。
“没必要。”他的声音透着一阵过度到极端的冷静,“我的人生,我愿意等谁,是我的选择,最后等不到,也是我咎由自取。就像你从前选择把我放在爷爷奶奶身边,我也没有左右过你。”
柏应没有想过他会这样说,原本想要教训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
那个时候,他经济上遇到了问题,老大已经在上学,转学不方便,而老二又容易生病,只有柏泽清从一出生就不哭不闹,一直很懂事让人省心,他这才选择把柏泽清放在住在港城的爷爷奶奶身边养着。
这么多年,柏泽清从来没有提过一句,柏应以为他理解自己的选择,没有怪过自己。
“你现在还在因为这个怪爸爸吗?爸爸是因为信任你,最放心你才会这样选。”
柏泽清再开口时,声音里的情绪很淡:“没有什么感觉了,说出来也不是为了让你愧疚。”
柏应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话劝柏泽清,他知道,他劝不了他的这个儿子。
因为柏应身体的关系,大家并没有出门吃年夜饭。
江盈在饭桌上收到了远在挪威的林苑和易舒语的拜年电话,挂掉电话以后,江盈说起最近才得知的易竞的另一个女儿。
“我前段时间没有和林苑打电话,但我知道易竞那个女儿绝对不会是她的孩子。”
如果那是易竞亲戚的孩子,是他为了跟许家联姻找来冒充的,江盈还能接受,但如果是他外遇的孩子,她真替林苑不值。
江盈和林苑是高中同学,当年他们家遭遇经济上的危机,也是林苑当机立断拿出钱来帮助他们,如果不是她,江盈倒不认为易竞这样市侩的人会伸出援手。再加上这么多年,柏应也已经帮了易竞不少忙,就算还人情也已经还完了。
柏应余光看了一眼柏泽清,他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易竞在我住院的时候有给我发消息,”柏应因为一直住在icu,自然并没有立即回复,等到他回到家后给易竞打去电话,才听易竞说他想抓住一个大项目,但是手头有些紧,本想向柏应借一些钱,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我听他说,他公司年后就要增资的事,说14号,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许家应该是要入股了,数目不小,听他那个语气,起码百分之三十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