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瑜继续笑,“你这不还是在逗他吗,怎么跟你一组就肯定赢了?我倒觉得我和振华还有卫国这一组才是稳赢的。”
这还不是他吹牛,是真这么觉得的。
他和冉振华都是大学生,数学好,算牌没问题,赵卫国别看是个又愣又横的大个子,其实内里也是个门清,以前和他们玩过,牌技不差。
薛彩霞和赵卫萍哪怕牌技也好,能和他们不分伯仲呢,再带上个拖后腿的小朋友,肯定还是要输。
然而一个小时之后他就笑不出来了——他们一组竟然大输特输。
两个小时之后,周胜瑜,冉振华和赵卫国三个输得脸都绿了,感觉他们要替对家刷饭盒刷到天荒地老。
三个小时之后,赵卫国忍无可忍,“啪”得把牌往桌上一扣。
冉振华身上的好风度也再保持不住,立刻跟上,“不玩了,不玩了,不能再玩了!”
周胜瑜和赵卫国两个输多了还能赖账,最多就是在火车上帮薛彩霞洗洗饭盒。
他和赵卫萍可是分不开的,再输下去,他怀疑两人婚后洗碗的活计他就可以全包了。
周胜瑜则是万分幽怨地看着石韵,“我说彩霞妹妹,你一定要赢得这么狠吗?就算你是打扑克的高手,也要适当输几把给对家才行,不然以后谁还愿意跟你玩。”
石韵无奈,她也很难啊。
有个扫描范围几百米的系统,不但能把所有人的牌都算得清清楚楚,还好胜心强,她但凡故意出错一张牌,这家伙就要大呼小叫的聒噪半天,她怕被吵死,只能坚持赢牌。
系统则是赢得兴高采烈,嘿嘿直笑,“小样,叫谁妹妹呢,让你乱占便宜,看我不把你的内裤都赢过来。”
石韵立刻警惕,“不要!”
系统,“我就那么一说。”
赵卫萍和系统一样赢得眉花眼笑,也不怪石韵没事打个牌还要算分设彩头了,主动拿出一本簇新的笔记本,把分数都仔细登记上去。
只有那个名叫小刚的小男孩赢得很是郁闷,耷拉着肩膀,“我想起来了,我妈自己带的饭,都是馒头烙饼,不用饭盒,我白赢了这么多分。”
石韵看他的小模样挺可爱,就从绿书包里抓出两块糖给他,“别气了,给你把赢的分换成糖。”
觉得坐了几个小时打牌,坐得腰背僵硬,就站起来,拉了小男孩,“我送你回去。”
他们是午后上的火车,连着打了几个小时扑克牌,这时已经快到晚饭时间,车窗外一片金色的夕阳余晖。
石韵听到身后冉振华和赵卫萍几人在商议着轮流去餐车买饭也没多管,反正她这趟是被招待人员,一会儿回来等着吃就行了。
小刚大概是交到了大朋友,十分自豪,拉着她在自己妈妈面前唧唧呱呱说了半天,说完之后还主动表演节目,唱了首儿歌给石韵听。
小刚妈妈却没有儿子这么会交际,有些腼腆地对石韵笑道,“哎,这孩子就是个人来疯。”
石韵听小刚的儿歌唱得十分嘹亮,半个车厢都能听见,可见是卖了力气,认真想要唱给她听,就想要夸奖几句。
正在措辞,还没开口,忽然一阵哐当哐当的闷响声,伴随着脚下猛烈的震动,晃得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在眼明手快,猛得抓住了上下铺之间的爬梯栏杆。
却是火车不知遇到什么情况急停,后面的车厢惯性撞上前面车厢,猛然间的晃动让不少站着的乘客都摔着撞着了,车上顿时一片抱怨声。
都在一边纷纷骂着这车怎么停得这么猛,一边四处询问发生什么事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为什么要紧急停车?难道是前面铁轨出问题了?
系统,“哎呀呀,好像遇到车匪路霸了!”
石韵诧异,“不会吧!”这年头还有车匪路霸?
系统理所当然,“怎么不会,解放后虽然整治过几次,但有些偏远地方的车匪路霸一直很猖獗。”
好像是为了证明它的话一样,转眼间车厢前后便都先后响起了惊恐的呼叫声,砸玻璃的声音,随后就是凶狠粗暴的威胁喝骂声。
系统忙叫,“快跑,快跑,有匪徒砸破车窗硬翻进来了。赶快回去赵卫萍,赵卫国他们那边,人多安全点。”
石韵一边十分灵活地在惊恐失措的乘客间钻来钻去,一边还有点想不明白:这趟车是去首都的,不是去什么偏远地区啊!怎么还能碰到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