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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第2页)

悠然点点头:“虽是如此,我仍是想看看她。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紫晶见她神情郁郁,想了想心疼地说:“要不然去求皇上给个恩典,让格格在大婚那天见一面?”悠然听了犹豫片刻,点点头说:“这倒是个法子。我去拜托他看看。”转身就往乾清宫去了。

穿过慈宁宫后头的小花园子,延着延禧宫的宫墙往东走一段儿,再拐过两道弯儿就是乾清宫了。正是晌午时分,皇城里四面环着,一丝风也没有,闷热得厉害。红袖和紫晶打着伞跟在身后头,悠然折了一张大藕叶撑着,还在上头洒了一些水珠儿消暑。一路行来,只瞧着几个做粗活的小苏拉在大太阳底下锄杂草。刚到延禧宫,却见着一个人倚在门口,走近一看竟是文婉。她见到悠然过来,本是呆立的身影立时活了起来,急急地冲着来人招了招手。红袖扯扯悠然的衣袖,还在恼她前些日子的晦气呢,悠然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

红袖只得跟了过去,想着这大热天儿的正闷得慌呢,若再有人不知趣,定要把她刺得没脸,于是板着脸狠狠瞪着她,待细细一瞧,却是泄气:不过半月功夫,眼前这个容色惨淡憔悴,隐带绝望之色的女子再不见之前的逼人艳丽和骄傲自矜。

文婉只穿了一件鸦青色薄缎子单衣,头上只翠玉扁方,两三支金钗,先是眼神热切地盯着悠然,悠然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静等她说话,没想到过了不多会儿功夫,越来越黯淡,最后竟变成一片死寂,竟连开口的兴趣都没有了。红袖忍不住问道:“文贵人,你巴巴的招呼主子过来却又不说话,莫非是消遣咱们不曾?”

文婉看了她一眼,似是自言自语:“先前有话说,现在没话说了!”

红袖忿忿“哼”了一声,待要开口,只听得悠然淡淡的问:“你一直在等我不是吗?见了我却是不说话,是什么原故?”见她吃惊地抬起头,知道自己猜对了,续道:“你要我帮你传话给皇上是不是?”

文婉怔怔地看着她,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说:“是,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去乾清宫路过这里,等你来了,想要问你,为什么你就能得皇上的心?你美貌不如我,才学不如我,为什么受尽宠爱?难道就因为你的家世?又想求你帮帮我,帮我问问皇上:为何那样狠心?难道已经全然忘了我吗?我又到底犯了什么错?要把我关在宫里半个月!想问皇上,还记不记得他曾经夸过一个女子艳如娇阳,丽如牡丹?到底还记不记得——”

说到最后,已几近呢喃,悄不可闻。

悠然静静听着,面容平静,眼里带着悲悯:“现在你又为何无话可说呢?”听她继续说道:“见到你,不知说什么好。你多幸运!以前有太皇太后护着,现在有太后帮着,皇上重情,就算不宠你,也会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对你关爱有加!更何况外头又有佟家撑着!所以你可以活得很自在!上天这样不公!有些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得万千宠爱,有些人使尽浑身解数,到头来却不过是无人理睬孤苦一生!这就是命,说什么都没意思了!你走吧!我不能出宫门,就不送了。”

悠然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行了几步,忽回头说道:“佛经有云:于事理无碍之境,观达自在,故立此名。也许你说得对,只是,我的自在和你的不自在都不全是别人给的。”文婉低着头看不见神情,只无力的靠在墙上。

走了一阵子,红袖小心看了看悠然的脸色,说:“格格,你——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悠然摇摇头,低声说:“没事。她执念太重,说的话自我了些。”说话间,乾清宫到了,悠然不再多说,只道:“你们俩不用跟着我去了,自寻个凉快的地方等我吧!”刚到门口,早有侍卫进去禀报,片刻间梁九功笑呵呵地迎了出来,掸了袖子就是一礼:“乾清宫梁九功给雅主子请安!”

悠然回了一笑,说:“公公多礼了!我有事寻皇上,劳烦通报一声!”梁九功笑道::“雅主子来得巧,万岁爷在平日里的这会子定会歇中觉呢,今儿偏偏精神头旺着,还在看书呢!主子随奴才进来就是了!”悠然点点头,说:“有劳公公了!”梁九功做了个请的手势,当先走在前头领路,走了十数步,偏殿门口垂密密的竹帘,门口侍候的李德全打起帘子,又向里头报了:“万岁爷,听风阁雅嫔娘娘到了!”

转头对悠然笑道:“万岁爷请主子进去。”悠然点点头进了偏殿。皇帝只穿了件浅蓝色常服,靠在窗边的凉榻坐着,手里拿了卷册,嘴角含笑着说:“你来啦!”悠然浅浅施了一礼,回道:“问皇上安!”皇帝一愣,放了书册,亲手扶了她,笑着说:“既只咱们俩个,就不必多礼了。你不耐烦这个,我瞧着也别扭得紧。”悠然看了看他,皇帝补了一句:“就跟从前一样。皇祖母在时,也不见你这样多礼见外的。”

悠然点点头微笑起来:“原是我不好。皇外祖母在的时候,总是学不好规矩,如今行个礼都是不对,倒让受礼的人看了别扭,幸好皇帝哥哥大胸怀不计较。只是荣宪没有这么好的福气呢,她最怕拘束俗礼,被关着门学了半个月的规矩,不知有多么不耐烦,想去瞧瞧她都不行。”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你是在宫里头,随意一些无妨;她是外嫁的公主,出去代表的是咱们大清的脸面。怎么?她跟你诉苦了?”悠然皱了皱眉,小声说:“都没有见着她一面,就算要听她诉苦也是不能的。”

皇帝想了想道:“我知道你跟她亲近,只是女子出嫁前不能见外人,别说宫里头,就是民间也是一样。”停了一会儿,见她失望地低了头,笑眯眯地续道:“不如在大典那天让你去观礼,见识一下皇家公主出嫁的场面,也好让你想像一下你额娘当年远嫁科尔沁的盛况,你说好不好?”

悠然大喜过望,郑重行了一礼:“多谢皇帝哥哥成全!”皇帝摆摆手却不受他的礼,说:“若要真心谢我,就不要这样多礼,以后常常来陪我说说话便是了。”悠然也未多想,点点头:“好啊!到时候皇帝哥哥莫要嫌我太过无趣才是。”皇帝开怀大笑:“你放心,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六月初一这天,荣宪大婚。送嫁的车队满载了数十车嫁妆在城下绵延,荣宪着了正服,向太后皇帝拜别。镶满了各色宝石的朝冠沉甸甸的压在头上,耳垂三副赤金嵌东珠坠子,厚重的绣金丝领约,两盘密蜡朝珠挂在胸前,踩着高高的花盆底,跪下时摇摇欲坠。礼部官员在殿上拿着长长的礼单唱礼:“红宝石朝帽顶一个,嵌二等东珠八颗,随金镶青桃花重挂一件,帽前金佛一尊,帽后金花二枝,金镶珊瑚头箍一围,金手镯四对,重三十五两。珊瑚朝珠一盘,青金佛头塔,松石朝珠一盘。青缎天马皮袍一件——”金银首饰,穿戴配件,皮裘锦缎,奴婢随从,应有尽有,直唱了小半个时辰方罢。荣宪眼观鼻,鼻观心端端正正跪着,如同一座石刻的雕像。礼官叫起,站起身来又稳稳正正站了。礼官高唱:“向万岁爷叩首!”又庄重地跪了,口称:“拜别皇父!”皇帝坐在上首,满意点头:“这才像咱们大清朝的公主。起喀罢!”

悠然也着了朝服,站在荣妃之后,按规矩她是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的。公主外嫁,后宫只有太后,皇后,皇贵妃。荣妃是其生母,承太后恩典特赐其可列席侧位,却只能远远侍立。

礼毕,荣宪再次拜倒,冲着荣妃方向重重磕了头,在一干侍女嬷嬷的搀扶下,头也不回地出了宫门。

德嫔

天气已大热了,都过了申时,日头还像火团一般,晒着金色的琉璃瓦闪耀着刺目的金光,扎得眼生疼。悠然每日去慈宁宫请过安后就躲在听风阁后院高大的玉兰树上。早些时候绿砚在上头搭了间树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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