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老家就曾爆发过虫灾,对于这种天灾人祸,他最是敏感。
在得知沈晏忱天灾止谣时,他自然而然将自己当初的不易带入。
李巡抚此言一出,顾瑨抢先站出反驳他:“景王爷的身子抱恙,要是兴师动众的赏赐……怕是会冲撞到他!”
“以顾将军的话而言,以喜冲喜岂不美哉?指不定王爷明日就能回来上朝。”
大家知他最后一句是玩笑,但还是笑出声来。
“你……”
顾瑨见李巡抚为人如此执着,彻底和他扛上:“李巡抚说的还是在理,但这喜……可不是这么冲的!”
“那依顾将军来看,皇上所给的赏赐莫不叫喜?莫非偏偏要以民朴习俗般,随便找个女子给王爷冲喜?”
有臣子也是疑惑:“顾将军莫不是已经选好人了,那能配得上王爷又刚好适龄的女子?”
“这……”
顾瑨一时想不起来,只是一心觉得,今日不能让沈晏忱得逞。
沈彦卿听了这么半天,也怕他们就这么着给皇叔定下婚约,赶紧出来圆场。
“诸爱卿替皇叔思虑周全,但朕心中已有更适合皇叔的赏赐,……诸卿可还有事?……无事便退朝!”
顾瑨本想下朝后就去面圣,却还是被告知皇上现在人不在殿中。
“皇上可是故意在躲着顾将军?”
离冤闲来无趣摆弄着花枝,一边的凉亭中沈彦卿负手而立。
留给她的正如那天祭天礼,唯有一个背影,心绪紊乱而不静。
“连你都看得出来,朕这个皇帝啊……当得怎么那么窝囊。”沈彦卿的一时脱口而出,道尽了他多少无奈。
朝堂之上的争吵,不管他偏向哪一方,都对自己没好处。
也就在与她的相处中,他才会放松戒备。换做个奴才,哪听得来这些,这会没跪地磕头就已不错。
“皇上怎会这么觉得?”离冤将手里的花枝递给他,抬了抬眼,眼下无人她直接和他同站一侧。
“顾将军能说的,无非是劝皇上要适可而止的赏赐,皇上既然懂得那道理,为何还要听他的话?”
沈彦卿听她粉饰一切,只是发出声喟:“你啊……还真是歪理邪说一大堆。”
“那是,皇上可不就爱听我讲那些歪理邪说!”离冤浅柔一笑,盯着沈彦卿看久没了神。
男人拧眉望着一旁,一眨不眨的双眸炙热杂生,于那柔和的面孔成鲜明对比,随即又无奈松眉,一瞬间注入了灵魂。
明明还是那张醒目的脸,再看……她竟生了别样的心。
红墙黄瓦不见深处,聚集世间难有的珍宝,此时也汇聚着无尽的欢笑。
亲王爵位受荣封,冥王身世成谜题
“奉天成渝,皇帝诏曰,景王爷沈晏忱接旨——”
“朕曰日前遇袭众前,景王爷临危不惧护驾有功,同族情谊至上,朕今兹仰承先帝慈谕,兹特受封尔为景亲王,予册受宝,昭告天下,延续宗族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