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前厅,燕世羿就瞧见那道身影,仪表不凡。
沈晏忱头束玉冠而立,艳色红衣更如他其貌,超脱世俗,让人立刻眼前一亮。
燕世羿不由舍身想到当年那个娇慢的长公主,一同样夺人眼球。
“尊亲王安好。”
面前的少年单薄之身,开口的嗓音有些低沉,同沙哑。双手做出的拱手礼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燕世羿心里不由对少年有些改观,如此雅人深致,难免会让人心生好感。“景亲王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
十年夫妻燕世羿多少也了解她的习性,自己虽没见过沈晏忱,但也是知晓这个皇弟在她心里,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现在沈晏忱初来乍到,就亲自登门拜访。莫不是她出了些什么端倪?
“早听闻王爷百不得一,当年皇姐远嫁时,本王想着有幸能远睹一面,不料竟会错过。”沈晏忱一声长叹惋惜道。
“时隔多年,本以为王爷不会一见,没想到本王能得其有幸,受王爷接见。”
燕世羿听得此话,皱着的眉头不由放下,但表面仍然持淡定之态:“王爷过奖了,本王现在都自身难保,此趟怕是要让王爷无功而返了。”
自古成王败寇,新王虽留得他一命在,但这也不代表着对他放下戒备。
况且现在的他身家全无,效忠的手下全被赶尽杀绝,他又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可汗将他关押于此,保留亲王尊位在身,以此彰显自己的心胸大度。
即使有人想为燕世羿说话,旁人也只会觉得他在得寸进尺。
沈晏忱眼里笑意不见底,脸上的笑容宛如面具,完美无瑕又让人心生怪异:“王爷这话实在折煞本王,尊亲王其英勇谁人不知,就连皇姐她……”
沈晏忱将他的命脉拿捏得死死的,一闻她的消息,燕世羿明显乱了阵脚:“你皇姐她……,可还安好?”
……
燕世羿看着气定神怡,心里早就有些慌乱。
“皇姐回京有段时日,却还经常挂念亲王不说,身子倒是日渐消瘦。”沈晏忱面色凝重,撒起谎来一套接一套的都不脸红。
许是怕他不信,沈晏忱补上一句:“但这也可能是水土不服所致。”
燕世羿默声不言,想起数月前自己一纸休书同她和离,她也只是静静接过,过了些许才开口问:“为什么?”
他转过身背对她,不敢看她的反应,生怕自己会于心不忍。
“你想娶就娶,想休就休?说的倒轻巧!”沈柔佳一拍桌子,冷言厉色道:“燕世羿,你老实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
她很聪明,立刻就猜到背后有什么隐情。
两人一坐一站,彼此都默不作声。
她没有继续咄咄逼人,见对方闭口不说,也猜到了他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久到不知什么时候,她才叹了口气,颤抖着声线说:“夫妻缘尽于此,本宫也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