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沈彦卿还在面见朝臣,为商讨国事,实在脱不开身。
但他的皇姑——敦嘉大长公主回京是大事,他只能派顾瑨前去迎接。
才刚谈完要事,沈彦卿捏住眉间放松片刻,许久后顾瑨才回来禀告——
“大长公主殿下一路舟车劳顿……身子欠佳,就回公主府先行安置,特让末将替公主传达,向皇上问好。”
沈彦卿:“那皇姑可还有说些什么?”
“……这”
顾瑨沉声道:“……公主有问起景王爷,问……为何没去迎接她,是不是不敢见她?”
沈彦卿厉色叹气:“还没有皇叔的行踪?”
眼看顾瑨没反应,沈彦卿就知道什么意思。
沈晏忱消失良久了无音信,就连王府都没有回,此次皇姑回京必会召见,到时找不到人,皇姑又不知该怎么生气。
他们不知的是,此刻的沈晏忱已经回到王府,大理寺案子堆积如山,他不能只在陆家上发愁。
何况沈晏忱的目的在未清狂,而未清狂已经回了魔教……
连夜翻看卷宗,沈晏忱还是没有看完。
桌角一封回信紧紧压在那,信开口已经撕开,沈晏忱想也知道信那头,宁坚汕的反应……
沈晏忱将信处理好,他总是这么谨慎,以防自己落下把柄。
陆家案子没有什么实际证据,光凭易侯嫣的证词,也无法将宁坚汕定罪。
沈晏忱不以为然,自己既已销毁一切,宁坚汕就大可不必担心,这世间注定没人能让陆家沉冤昭雪。
沈晏忱看的正是厌烦,书房外却有人通报,皇帝急召他进宫,说是有重事商议。
能有什么重事?无非就是有关大长公主。沈晏忱心知肚明,却也只能乖乖进宫。
“朕久不见皇叔,皇叔前段时间怎么都不在府内?”
沈晏忱云淡风轻道:“陆家之事牵扯不清,臣作为大理寺少卿,自然要调查清楚,就是查了良久,依然不见所获。”
沈彦卿听见他说道,只提及让他以后悠着点。
江湖中的事与他们无关,他们也不好多加表态,免得到时两面为难。
“不知皇上召臣过来,所言的重事是什么?”他浅笑赞许间话锋一转,不以为然地问道。
皇上也才反应过来:“皇姑多年未见皇叔,甚是想念,刚回京就念叨皇叔……”
“而大漠那边……也已经给出解释,但朕不知该怎么跟皇姑谈及,怕其触景伤情。”
想念他?那女人惯会刁难他,只怕两人就算见了也不会有啥好脸色。
沈晏忱虽这般想,脸上却换上笑容:“皇姐她定能体谅皇上的为君不易,皇上就别太过忧心。”
敦嘉大长公主温婉贤淑,乃是大越尊敬的嫡公主。
后来却代表大越,远赴大漠和亲,成为大漠可汗正妻,协理可汗治理大漠。
两人夫妻感情和睦多年,对外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