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什么?”她问道。
沈彦卿说:“可汗许诺自己手下掌管的财富,全交由公主,也视同当年的……嫁妆原数奉还。”
……
她一时陷入沉默。
那男人有多少资产她心中有数,他既已退位又将一切全给了她。
这就是当初两人说好的故作不识?好他个故作不识!
“嗬……”公主表面如此,内心还是有些纠结。“他那人确实慷慨,既给了那就安心收下。”
他们二人结为夫妻多年,对方什么性子都知晓。她要是不收,那男人又要多想。
沈晏忱面露迟疑,对她的决定存有争议。“皇姐还真不怕旁人谈起,说皇姐不念昔日旧情啊。”
“本宫行事如何关旁人何干……”公主语气冷冷倒也洒脱,但只要是沈晏忱说的话,她就觉得令人作呕。
她话锋一转犀利道:“本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像十八弟——假面惺惺!”
沈晏忱听了她的话,双眼含笑却带着算计,嘴角微微上扬:“皇姐教训的是,臣弟浅薄了!”
公主语气讥讽不想放过他,最后还是沈彦卿出面协调。
……
“皇叔年岁也不小了,可有什么心仪之人,早日为王府寻个女主人倒也不错。”
沈彦卿的话语刚落,就听见公主一句笑。
沈晏忱一听便知,她又想借机嘲讽他,左右不离那几句,果不其然紧接着自己就听她说。
“能入得了十八弟的眼,哪能是寻常人,他啊……可不喜那般娇娇柔柔,也就只有善谋诡计者才能与皇弟相配。”
沈彦卿听着来劲:“女子多谋倒也少见,真没想到皇叔喜欢这种。”
女子?
要不是自己见过他背后那副恶臭脸面,也要误会了。公主不再说话只是啼笑皆非。
“皇姐还真了解臣弟……”
沈晏忱也不做解释,随后脸上挂笑,但笑容深不见底着实让人不知所措。
此刻殿外严公公正焦急渡步,偏生皇上有令不许其他奴才进殿伺候。
他时不时探头,里面却正当高潮,他这进去只会坏了皇上的兴致。
沈彦卿抬手示意,奴才们立即上前帮忙布菜。“皇姑且试一下这道龙井海鳗,这可是侄儿特地命御膳房做好,特来孝敬皇姑的!”
“皇上还真是孝心可嘉啊!”她看着碗里被切断的海鳗,调羹来回碰撞瓷器也不准备开动,似乎在等着些什么。
“这海鳗虽美味……但也是没出息,一辈子都只配活在那淤泥里……要不是有那巧合,它又怎配入的了皇上的口!”
沈晏忱面无表情听着,这个女人又在指桑骂槐专门想膈应他,到后面她的眼神甚至都不避讳,直接光明正大看向沈晏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