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喊了——”
脚步声咯噔咯噔,正朝自己这个方向而来。修一心里是止不住的恐惧,就要呼之欲出。
历烊神情寡淡无味,手里拿着金疮药就往修一的伤口上倒,他的伤口结痂脱落反反复复,可算得到了治疗。
“别乱动!”历烊言辞犀利,不准他乱动:“想死就直说,我好把药撤了……”
修一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实让他给自己上药:“你们把离冤怎么了?我刚才听见她的声音了。”
历烊眼都不抬一下,直勾勾盯着他的伤口:“实话跟你说吧,前不久当今的圣上亲自下旨,离姑娘半年后就要进宫为后,一生伴圣。”
什么?
修一还是不敢相信,但历烊也没那耐心同他细讲。“这天下注定无法太平,你也别指望着有人能来救你,安分点老实待在这。”
“历烊你说清楚!历烊——”接着任凭他怎么叫,历烊瞧都不带瞧他一眼。
……
武林大会十年召开一次,大越本着事不关己的原则,对魔教和武林的纷争鲜少过问,但不同于往年,今年宁坚汕的帖子居然传到皇宫内,显而易见是不想放过他们。
“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沈彦卿连碰都不碰一下,就命下人将那贴送去给亲王府,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
“十八弟自不习武,皇上让他前去,那等场合怕是不妥才是……”听见皇姑这么说,沈彦卿叫住严公公。
犹豫片刻他还是放下手,“那等场面本就与我们何干,皇叔若是乐意去,便让他去吧。”
公主薄唇上下抿动,有些费解却又没出声。
“皇姑近来,可还有再去看过顾将军?”
见皇上放下奏折看了过来,她说:“顾将军一直闭门思过,想来也是认清了自己的错误,此番他还在为祭天一事,四处打听。”
沈彦卿脸色一变:“皇姑也要悠着点身份,免得落人口实。”
公主神情恍恍惚惚,她听出了皇上话里的含义,这是叫她多加避讳,少去见顾瑨,“皇上说的是……”
“皇姑要是无事,就先退下吧……”沈彦卿看了她一眼,话里的驱逐再明显不过。
不知是被刺激到了,还是怎的,离开时她的面容看着更憔悴了。
身边的丫鬟看着很是心疼:“奴才自小陪着公主长大,什么时候见公主受过这种委屈了……”
公主拍了拍她的手,没说话。对比先前她少了那股傲气,就连说话都低声细语的。
如今的皇帝不是先帝,更也不是太上皇,他给足了她这个做长辈的威严,可这份尊重又能支撑到什么时候。